柳姨娘聽到顧曉菁就這樣承認了，驚得差點沒站穩身子。
“好好好，意如，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顧廷源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
王大娘子倒還沉得住氣些，只那怨毒的眼神是再也剋制不住了。
顧曉菁嘴角一揚，看著顧廷源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打她嗎？”
王大娘子見這會子了顧曉菁依然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說了一句：“為什麼？這還用問嗎？你不過是嫉妒芸兒可以嫁入許家，你看看你如今的做派，難怪許家一聽說你已經許了將軍府，許家要和我們芸兒結親，府裡上下都高興的很，許家老夫人喜得身子都好了不少呢。”
顧曉菁對王大娘子說得話置若罔聞。
“是我沒良心了，剛剛二姐姐為了炫耀自己即將成為狀元夫人，好心好意建議我去給許家做小妾，兩姐妹共事一夫，成全我和許公子呢。
我想著我如今已經是將軍府未過門的大娘子了，怎好做這樣的事情，若是我被氣得再有點啥事，這將軍府可沒有女兒嫁到趙家去了，情急之下才打了她一巴掌，想要制止二姐姐再說下去。”
顧曉菁的話剛說完，顧廷源就轉頭看向顧曉芸。
“芸兒，怎麼回事？你妹妹為何要打你。”
顧曉芸未語淚先流，她可不敢說出她剛剛柳姨娘下賤的話，那畢竟是自己父親的妾室，她下賤，那娶了她回來的顧廷源又算什麼。
見顧曉芸不說話，王大娘子心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出言維護道：“芸兒向來溫婉和善，即便說了這種話也不是三小姐你理解的那樣，是真心為你考慮，不是故意氣你的。”
王大娘子剛說完，顧曉菁眸子一亮，道：“哦？大娘子的意思是二姐姐是誠心邀請我和她共事一夫？那若是真心的，我便給二姐姐道個歉，明日就麻煩父親去趙家說一聲，就說我死活都要給許家公子做妾，不能嫁到趙家去了。”
顧廷源蹙眉看了王大娘子一眼，想起當日他去趙家，平西將軍聽聞他的二女兒與新科狀元兩情相悅後，臉色難看的樣子，心中一緊。
趙家好不容易答應了讓顧曉菁嫁過去，這婚事絕對不能再有變數了，否則的話平西將軍惱怒起來，在陛下面前稍稍參自己一本，那顧家可就玩完了。
顧廷源思及此，臉色緩和了許多。
“算了，不過是姐妹間逗趣的玩笑話。菁兒，不管你二姐姐說了什麼，你也不應該打人，你給你二姐姐道個歉，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顧曉菁見已經成功唬住了顧廷源，也懶得糾纏，毫無誠意，語氣含糊地說了一句：“二姐姐，今日是我魯莽了。我給你道歉。”
顧曉芸委屈地看著顧廷源。
顧廷源深深看了一眼顧曉菁，心中一陣煩躁，不想再多理會姐妹二人，便道：“好了好了，你們倆都快要成婚了，別再給我鬧事了，否則的話，休怪為父我不客氣。”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王大娘子這會子倒是理解顧廷源以大局為重的心思，趙家權大勢大，顧曉菁又是個會撒潑的性子，萬一再出點岔子，顧家遭了難就不好了。
於是，王大娘子拉著憤憤不平的顧曉芸走了。
路上，顧曉芸委屈地哭道：“母親，連你也看著我被那個賤人欺負。你看她像是跟我道歉的樣子嗎，而且她打了我，父親卻只讓她道歉。”
顧曉芸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哭出聲來。
王大娘子心疼地看著女兒，柔聲安慰道：“你父親也是看在趙家的面子上。”
顧曉芸聞言，更加氣憤，反駁道：“是趙家上趕著要和我們顧家結親的，趙家那位少將軍如今又是這副樣子，我們怕他們什麼？”
王大娘子聽了這話臉色是徹底變了。
她停住腳步，呵斥道：“芸兒，你馬上就要嫁人了，怎得還如此不懂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趙家看中了我們家的女兒，但是趙家的身份地位是擺在那兒的，要不是少將軍傷了身子，即使有了庶子庶女，以後定被人議論嘲笑，母親也是要讓你嫁過去的，這種事情時間久了，就沒人提了。
就算有人說，那嫁過去始終是將軍府的大娘子，以後生下了嫡子，地位就穩了。
只是少將軍不能再行人事，嫡子就沒法肖想了，那樣的話，日子就太苦了。所以母親才答應為你去求你父親換親的。這件事也是有壞處的，以後這顧曉菁將軍府大娘子，你還是別招惹她了。安安穩穩嫁去許家，好好做你的狀元夫人，等將來姑爺升了官，權勢更大了，有你出頭的日子。
至於顧曉菁，再過幾年，她沒有孩子，空有個將軍府大娘子的名頭，要指望著庶子過日子，到時候今日這巴掌，你自然有機會要回來。”
聽完王大娘子的分析，顧曉芸依舊有些不忿，但也沒再鬧了。
她知道王大娘子對許淮書今日送來的聘禮不滿意，更是不敢提剛剛為什麼她會去找顧曉菁的事，她只要一想到許淮書看向顧曉菁那眷戀的模樣，就感覺自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不就是將軍府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顧曉芸在心裡憤憤地想。
看著所有人都退出了春暉苑，柳姨娘才心有餘悸地問道：“菁兒，真是你打的二小姐？”
柳姨娘雖然已經發現自家女兒性子變了不少，但是也沒法想象她會直接動手打人。
顧曉菁眨了眨眼睛，轉移話題道：“姨娘，你去試試那條裙子，我去廚房看看晚上吃什麼。”
說完，顧曉菁就跑開了。
柳姨娘看了一眼瑪瑙，她眼神有些閃躲，也跟著顧曉菁走了。
去廚房的路上，顧曉菁交代道：“瑪瑙，今日我動手打顧曉芸的緣由，別告訴姨娘了，省的他煩心。我馬上要出嫁了，陪在姨娘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只希望她高高興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