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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易安瞳孔微縮,半晌,冷笑一聲:“和離?”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和離,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你當年不惜害死蓉蓉和母親也要嫁給我,現在你又在裝模作樣什麼?”
我沒說話,心口卻像是在滴血。
一道身影嫋嫋婷婷從門口走來,一進來便皺緊了眉頭,嫌棄的看著我。
“蘇鬱枝,你還真是下賤。”
“今日是你姐姐和易安母親的祭日,你居然還能在那群乞丐身下做出這樣放浪形骸的姿態,不覺得羞恥嗎?”
“剛才看你那幅模樣,可是享受得很吶。”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原來在我每次被那群乞丐羞辱的時候,他們竟都躲在暗處看著。
看著我掙扎求生,看著我悽慘受辱,卻還要反過來罵我淫蕩下賤。
我之前竟還想著向謝易安求救,實在可笑。
見我這次異常沉默,謝易安皺著眉,冷聲訓斥。
“蘇鬱枝,你還沒贖完罪,別想著逃跑!”
“你這一輩子,都得為蓉蓉和母親的死負責!”
沈清淺更是氣焰囂張,指揮著旁邊的小廝道。
“把她拉起來,扔去靈堂罰跪!”
沈清淺是謝易安最近的心尖寵。
她仗著與姐姐七八分相似的臉,短短時日便成了與謝易安最親近的人。
見謝易安沒有反對,那些小廝不敢怠慢,
像拎麻袋一樣把我拽了起來,拖著就往靈堂的方向走。
身上的傷口因著粗暴的拖拽不斷流出鮮血,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我痛得眼前發黑,幾乎就要這麼死去。
只有我帶過來的貼身丫鬟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哀求。
“將軍,放過我家小姐吧,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可謝易安置若罔聞,反而憤憤道。
“她這點痛算什麼,比不上當初蓉蓉和母親所受的萬分之一!”
“就算是死了,也是她活該!”
很快,我就被帶到了靈堂前。
他們將我隨意扔了進去,可我早就沒有了力氣。
被這麼一扔便撞到了靈牌上,
靈牌被我帶著一起跌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謝易安見狀大怒,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將我踹到了門外。
“賤人,你之前害死他們還不甘心,難道死後還不願放過他們嗎!”
我面色扭曲著吐出一口血,趴在門外的雪地上,奄奄一息。
身上那點僅剩的衣物根本擋不住冬日的寒冷,
我又痛又冷,在雪地中蜷縮成一團。
可就是這樣謝易安也仍不解氣。
他叫人強行將我擺成下跪的姿態,隨後在我膝蓋後面放上釘滿長釘的木板。
只要我稍有不慎坐下去,就會被釘板扎得滿是窟窿。
而他帶著沈清淺坐在不遠處的亭子,
周圍擺滿糕點瓜果,燃著取暖的火爐,像看戲一般注視著我的方向。
“謝哥哥,你猜她有幾分真心?”
沈清淺的嬌笑聲近在咫尺,
我撐著最後一口氣沒有倒下去,身上流出的鮮血卻早已將地上的雪染成鮮紅一片。
寒風簌簌,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可每次在倒下之際,謝易安都會叫人給我潑上一盆冷水,將我生生凍醒。
身上漸漸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我艱難的呼吸著,眼前天旋地轉,還是倒了下去。
而這次無論再潑多少水,我都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墜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眼,是謝易安抱著沈清淺互相餵食的畫面。
我嘲諷的笑了笑,心中突然就釋然了。
我知道,我似乎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