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苑的母女二人,用過晚膳,漱了口,正坐在旁邊的茶几上喝紅棗茶。
“清筠,你當真確定要嫁給梁皓磊,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不可馬虎。”蕭茹汐不放心的問道。
林清筠笑了笑:“母親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女兒總要家人,梁皓磊是最好的選擇。”
蕭茹汐多少有些不放心,聽到女兒這樣的說,她只能暗暗的謀算,若是有一天,她的女兒和梁皓磊走到要和離的這步,她要給她的女兒提前預備好什麼。
正出神的功夫,趙嬤嬤笑著走進來,說了松鶴堂的事。
蕭茹汐和林清筠越聽,嘴角的笑意越大。
“很好,趙嬤嬤,你給她們些賞銀。”蕭茹汐吩咐道。
趙嬤嬤出去發賞銀了。
“大夫人,是我的錯,是我教女無方,行為無狀,冒犯了大夫人。”
蕭茹汐聽見院裡傳來的聲音皺了皺眉。
林清筠定了定心神:“這是秦妙儀的聲音?過來請罪了?”
趙嬤嬤快速走了進來:“夫人,姑娘,老奴剛出去,就看到表姑奶奶和表小姐跪在院子裡,說是過來請罪的。”
林清筠看向蕭茹汐。
蕭茹汐揉了揉有些乏累的鬢角:“累了一天了,讓她回去。若是不回去,給她灌一碗安神湯,抬回她自己的院裡。不管什麼事,明天再說。”
蕭茹汐想到秦之彤:“清筠,你以後嫁給梁皓磊,秦之彤若是嫁給了梁皓軒,肯定會給你使絆子,母親會在你成親之前,了結了她。”
“母親,你不必理會秦之彤,她既然與梁皓軒有情,女兒就要看著她與梁皓軒兩兩相望,只剩厭煩。”林清筠語氣漸漸發狠。
“好,你有主意,母親就放心了。”
聽雨閣。
秦妙儀和秦之彤母女兩人坐在小榻上,秦之彤一臉愁容:“母親,梁家沒有說娶我,林家又是這個態度,我們該怎麼辦?”
秦妙儀瞪了秦之彤一眼:“你著什麼急?著急有用嗎?我問你,我教給你的那些,都給梁皓軒說了嗎?”
“母親放心,我都是按母親說的教的,梁皓軒也說要娶我為正妻。可……他在梁家說話不管用。”秦之彤很是洩氣。
秦妙儀胸有成竹的看向忽明忽暗的燭火:“你放心,梁皓軒是男人,只要是個男人,就抵不住這些話。更何況……,他說話不管用不要緊,只要他想娶你,他總有法子。”
秦之彤再次燃起希望,雙眼放光的看著秦妙儀:“母親說的可真?”
“當然是真的,母親還能騙你不成。咱們今天確實心急了些,可林清筠和梁皓軒要商量下聘的事了,咱們不急也不行。”
“至於,蕭茹汐和林清筠手裡的產業,咱們要慢慢的謀劃。”秦妙儀越說,心中越有成算。
秦之彤有些不確定:“蕭茹汐和林清筠防咱們跟防什麼似的,咱們怎麼拿到她們的產業?”
秦妙儀自信一笑:“今天不過是個試探,要是她們這麼好說話,我就不費旁的心思了。她們不好說話,我不過是多費些心思罷了。”
秦之彤一喜:“母親不管幹什麼都是謀劃得當,從咱們脫離我父親一家,免了牢獄之苦,到進入林家,多虧了母親,女兒都聽母親的。”
“好了,過去的事不要提,你以後只是林家的表小姐,記住了嗎?”
“嗯,女兒記住了。”
月亮緩緩爬上枝頭,又緩緩落下去。
林家的主子們還沒有醒來,下人們已經開始清掃庭院。
秦妙儀穿了一身深藍色暗紋衣裙,頭上帶了一隻素銀簪子,端著一盤吃食,朝著大夫人蕭茹汐的春華堂走去。
“趙嬤嬤,這是我給夫人做的一些吃食,等夫人醒過來,看看是否合她的胃口,趙嬤嬤不用進去叫醒大夫人。”秦妙儀笑盈盈的對趙嬤嬤道。
趙嬤嬤帶著防備的看向秦妙儀手裡的托盤:“表姑奶奶想多了,夫人還沒有休息好,就是大姑娘來了,也是在門口等著的。”
秦妙儀被趙嬤嬤的話噎住,不再多言,靜靜的站在廊下。
清風苑。
林清筠由丫鬟們伺候著梳妝,染冬給林清筠梳著頭髮,嘟著嘴:“姑娘,咱們就這樣放過表小姐了?她可是親手毀了你的姻緣。”
“你家姑娘什麼時候吃過虧?我現在不動手,是在等長楓查到的消息。要收拾一個人,要動她最在乎的東西。”林清筠把玩著一柄玉如意,眼中迸發出淡淡幽光。
染冬嘴角微微上揚,她就知道,她們姑娘不是不動手,是暫時不動手。
林清筠在自己的清風苑用過早膳,一一查看了下昨天梁家送來的東西,又看了會書,直到用午膳的時候,才去了蕭茹汐的春華院。
她剛進院子就看到守在門口的趙嬤嬤和秦妙儀,不禁皺了皺眉,像是沒有看到秦妙儀一樣,問趙嬤嬤:“我母親可在裡面?”
“大姑娘請進!”趙嬤嬤先是給林清筠行了一禮,接著推開門,請林清筠進去。
端著托盤站了一上午秦妙儀心中升起無限的委屈,硬生生壓下,正準備跟著林清筠進去的時候,趙嬤嬤攔住秦妙儀:“表姑奶奶,大夫人沒有請您進去。”
秦妙儀看了看進去的林清筠,又看了看自己端著的托盤,想要問一句為什麼。
趙嬤嬤已經關上了門。
秦妙儀暗暗咬牙,繼續站在門口等著。
蕭茹汐還沒有醒來,林清筠緩緩走到蕭茹汐的床邊,輕聲問守在床邊的丫鬟:“母親昨晚什麼時辰睡的?”
“夫人一夜沒睡,天亮的時候才睡著。”丫鬟低聲回道。
林清筠看了眼熟睡中的蕭茹汐,悄聲退了出去。
秦妙儀依舊端著吃食在門口等著,林清筠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妙儀托盤裡的吃食,又看了看高高掛起的太陽:“表姑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吃食涼了吧。”
“那我回去重新做了給夫人送過來。”秦妙儀說完,快速離開了。
她端著托盤站了足足兩個時辰,剛出了春華院,她將手裡的托盤快速遞到丫鬟的手裡,揉著酸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