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奶奶,咱們要回去重新做吃食,重新送過來嗎?”秦妙儀的丫鬟採霜,端著托盤問道。
秦妙儀神色淡然:“先回咱們的院子。”心裡暗怪小丫鬟不懂事,在這個地方,問這種問題,她沒法回答,因為她根本不想過來看蕭茹汐的臉色,又不得不過來。
她們走過一條曲折長廊,又繞過一座假山,正好撞見坐在假山後邊,給湖裡的金魚餵魚食的林宇靖。
“表哥~”秦妙儀嬌滴滴的喚了一聲,聲音中含著三分委屈,四分怨怪,五分思念,六分嬌嗔。
林宇靖的心裡像是被小貓撓了似了,癢癢的。
“怎麼了?”林宇靖看了看跟在秦妙儀身後的丫鬟,揮了揮手,採霜後退幾步,到假山前面望風。
“沒什麼事,我今天一早給夫人送吃食,夫人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想來是這段時間甚是勞累,故而心疼。”秦妙儀句句心疼蕭茹汐,句句在說蕭茹汐為難她。
林宇靖深深的看了秦妙儀一眼:“她就是那個性子,你不去她的院子,她還能去你的院子找你的麻煩?”
秦妙儀一愣,她受了委屈,還是她的錯了?
接著,她有兩個丫鬟端著托盤從秦妙儀旁邊走過去。
看著兩個丫鬟走遠,林宇靖才走到秦妙儀身邊,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晚上,我去你院裡。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你暫且忍忍。”
秦妙儀嘴角微微上揚,委屈巴巴的應下了。
有了林宇靖的保證,秦妙儀很是開心,她早早起床給蕭茹汐做的吃食,自己和秦之彤吃了。
沒辦法,按著蕭茹汐定的規矩,她們只能陪著老夫人吃的清湯寡水的。
她今早在廚房說是給大夫人做早膳,才能做了酥軟香嫩的牛肉餅。雖然不如剛出鍋的好吃,卻比老夫人院裡的吃食要好。
秦妙儀和秦之彤母女二人吃的滿足,秦之彤漱口後,笑著道:“母親,有你真好。”
秦妙儀揉了揉秦之彤的腦袋:“以後,咱們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就是天天吃牛肉餅,頓頓吃牛肉餅,也吃得起。”
“嗯,我相信母親。”秦之彤想了想又道:“母親,我要不要去討好一下林清筠?”
“不用,她不過是個未成親的姑娘,翻不出什麼風浪,這個家裡,蕭茹汐有銀子,老夫人說話管用,林宇靖有權勢,咱們要討好這三位。”
秦妙儀掰開了揉碎了,同秦之彤講林府的事情。
秦之彤認真的聽著,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越發清楚。
母女二人並不知道,林家,最不能惹的人,或者最應該討好的人是林清筠。
秦妙儀和林宇靖在假山後面說的話,以及秦妙儀和秦之彤母女二人說的話,統統有人悄咪咪的記下來,告訴了林清筠。
林清筠聽完染冬轉述了秦妙儀和秦之彤之間的謀算,沒有惱怒,神色平常:“染冬,咱們今天晚上,去聽聽父親的牆角。”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夜行衣。”染冬退了出去。
一直到下午快要用晚膳的時候。蕭茹汐才醒過來,趙嬤嬤聽見屋裡的動靜,快速走了進去:“夫人,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府醫過來?”
蕭茹汐擺了擺手:“不用了,清筠可是來過了?”
趙嬤嬤拿過一件外衫,給蕭茹汐穿上:“來過了,看了看夫人離開了。表姑奶奶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見夫人沒有醒來,也離開了。”
“清筠的婚事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咱們從今天開始,整理清筠的嫁妝單子,我就這一個孩子,自然是要給她最好的。”
蕭茹汐說著,想到一個剛出生的男嬰,很是惋惜:“先去給大公子上炷香吧。”
入夜。
林宇靖特意繞路去了秦妙儀的院子,剛進屋,秦妙儀直接撲倒林宇靖的懷裡:“表哥~你可來了~”
此刻,林清筠和染冬正在屋頂偷聽,她們小心的移開房頂的瓦片,露出一點縫隙。
染冬看著屋內緊緊相擁的二人,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發出一點聲音。
林清筠心中的猜疑得到證實,對林宇靖的失望又增添了一分。
但凡,林宇靖挑明瞭說,他想納秦妙儀為妾,她都不會這麼的失望。
想要美人,卻沒有擔當,算什麼男人。
“表哥,你忙了一天了,累了吧,我特意去廚房做了些拿手菜。只是,我剛來府裡,下人都當我是外人,準備的菜不多,表哥別嫌棄。”
秦妙儀牽著林宇靖的手,走到桌邊坐下。
林宇靖看了看桌子上的兩盤子素菜,一碗水煮豆腐,一碗水煮白菜,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你吃的竟是這個?這也太寒顫了,就是府裡的下人吃的飯,也有點葷腥。”
“表哥,你小聲些,免得讓人聽見。”秦妙儀安撫的順著林宇靖的後背。
林宇靖坐下,用筷子在菜裡攪了攪:“一點葷腥都沒有。是不是蕭茹汐苛待你?”
“表哥,我原本就是寄居在林府,老夫人清修,大夫人要我和彤兒和老夫人一起清修。不怪大夫人,要怪就怪彤兒,同我一樣,見到心愛的男子,就情難自抑。”
秦妙儀說著靠在林宇靖的肩膀上小聲的抽泣:“記得初次見表哥時……”
屋內的兩人先是回憶,再是聊感情。林清筠從一開始的趴在屋頂上,到後來躺在屋頂上,翹著二郎腿,聽著屋裡的說話聲。
終於到了關鍵的時候:“表哥,你在刑部幹了這麼多年,大夫人的父親是刑部尚書,也不說提拔提拔表哥,我都替表哥感到委屈。”
林宇靖嘆息一聲:“這些年,不管是京城,還是其他地方,風調雨順的,沒有什麼大案子,我也著急。岳父到底是看不起我的官職低。”
“表哥,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說來聽聽。”林宇靖說著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裡,擰著眉,吞了下去。索性放下筷子,專心聽秦妙儀說話。
“既然沒有大案子,咱們製造一個大案子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