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拎著一袋苞米，一袋苞米麵，走出供銷社。
隨即臉色一沉，他看見兩個青年站在馬車邊，正抱著他的兩條小狗。
“放下！”趙蠻低沉的喝了一聲。
兩人嘿嘿一笑，並沒有放下的意思，因為認識。
他們就是和楚雄聯手出千，讓趙蠻輸光腚的人，一個叫程衛東，一個叫杜明光。
“趙蠻，聽說你發財了。”杜明光意味深長地說。
“關你屁事？”趙蠻把糧食放在車上。
程衛東低聲道：“玩兩把？”
趙蠻直接搶過兩個狗仔，重新放進筐裡，用麻袋蓋上，說：“上次的事，我丈母孃知道了，是你們說的吧？”
兩人立刻否認三連，不是，沒說，不知道。
真見鬼了，楚雄也沒說。
“玩可以，但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楚雄呢？”趙蠻好似不經意的問。
“楚雄死了，你不知道嗎？”杜明光說。
趙蠻好似嚇一跳，“怎麼死的？”
“不知道。”兩人搖頭，其實他們知道是被邊防打死的，只是懶得解釋，程衛東趕緊敲定賭博的事：“我們再找一個也不費事，走吧，現在就去。”
趙蠻擺手：“白天不行。晚上吃完飯，等我老婆孩子睡下，我才能出來。而且以後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發誓永遠不玩了。”
兩人對視一眼，只要趙蠻同意賭就行。
程衛東說：“你放心，這次絕不會洩露出去。我們就定在楚雄家，那地方沒人。”
這個年代幾乎沒有私產房，楚雄死了房子歸生產隊，只是還沒有重新分配。
趙蠻點點頭：“行。那就這麼定了，我大概晚上九點能到。最後提醒你們一遍，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沒有下次。”
說完，趕著馬車走了。
程衛東和杜明光欣喜不已，今晚發財。
等他們轉過身的時候，一個青年走了過來。
“妥了？”青年問。
“嗯。晚上九點，在楚雄家。唐林，你確定他有二百多？”
“當然。我媽就因為他被弄去當售貨員了，這個仇我必須報。今晚要麼把他的錢贏光，要麼弄死他。”唐林一臉兇狠。
程衛東和杜明光也沒當回事，放狠話誰不會？真殺人不至於。
更何況，以他們的老千技術，肯定贏光。
“對了，這事可別告訴你媽。”杜明光說。
唐林點頭：“放心，這事只有我們三個知道，永遠爛在肚子裡。”
程衛東兩人放心了。
可他們卻不知道，唐林是打算弄死趙蠻的，無論輸贏。
唐林心中的恨，不是程衛東兩人能理解的，趙蠻等於斷了他的財路，而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
趙蠻趕著馬車，一路揣摩。
他早就覺得不對勁兒，剛賣了鹿茸，就堵住他要玩兩把，這難道是巧合？
主任不可能做這事，利益衝突。
會計？時間不夠。
最大可能就是鄭春花了。
可她一個女人也想不出這種報復辦法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
“幕後推手，晚上就知道了。”
趙蠻從來沒想過退縮，躲了這次躲不了下次，該來的總會來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回到家。
張翠一臉歡笑：“看，電燈安上了！裡外屋都有！”
趙蠻無語了，這有什麼可高興的，燈泡就眼珠子那麼大，估計兩個加起來三瓦，和油燈的區別在哪？
“爸爸，我給你背唐詩啊？”楠楠終於等不及了，紅撲撲的小臉仰望著，滿滿的期待。
趙蠻蹲下笑道：“爸爸給你找了兩個小夥伴。”
然後從筐裡拿出小狗。
“誒呀！小狗！”楠楠尖叫，小心的伸手撫摸，終於有個比她小的活物了。
趙蠻嘆了口氣，不出倆月，這狗就比楠楠還沉，這夥伴終究是臨時的。
“老婆，我買了苞米，餵馬吧。”
“給馬吃苞米？喂草不行嗎？”張翠吃驚。
趙蠻有些無奈：“老婆，錢不是省出來的，一頓一碗吧。”
“嗯吶。”張翠就是問問，男人的話必須聽，立刻照做。
趙蠻從空間中取出一塊熊肉，親自切碎了餵狗，這是不能替代的，忠誠都是喂出來的。
他準備把空間裡的熊肉都留著餵狗，必須強筋健骨。
倆小狗吃完之後，果然對趙蠻滿滿的依戀。
到了晚上，狗窩送來了。
王木匠笑呵呵的說：“你看滿意不？”
“王哥，你真是太講究了，紅松的狗窩啊。”趙蠻都服了，“我剛燉的野雞松茸，你給孩子帶點回去吧。”
王木匠趕緊推辭，趙蠻堅決給他裝了一碗，木匠是要經常用的。
小狗進窩，也歡喜的打滾。
鬧的孩子也要進。
最終還是被張翠拽住，硬拖回屋裡吃飯。
等孩子終於睡下，張翠問：“不是有鹿肉嗎，怎麼晚上還上山？”
“鹿肉先不動，因為我今天賣了鹿茸。”
趙蠻的意思是，明早賣鹿肉，就無法證明他今晚打獵了。
因為他今天賣鹿茸，證明鹿肉是昨晚打的。
所以，明早賣狍子肉，才能證明他今晚上山打獵了，沒幹別的。
趙蠻看看時間還早，便把鹿鞭切了出來，單獨收好。
然後把剩下的黑瞎子剔出來，又收入空間。
終於，趙蠻扛著槍出了門。
本來準備直接翻山去楚雄家，可他萬萬沒想到，剛走一半，又遇到那群青皮子！
或許是巧合，不是同一群，但也是十三隻。
這次雙方沒有任何僵持，畢竟是晚上，看起來趙蠻吃虧。
相距還有三十米，狼群直接衝！
趙蠻同時開槍。
第一槍就斃了頭狼！
其餘狼並沒有被震住，狼性太兇殘了，繼續衝。
趙蠻深感三八大蓋不適合打狼群，因為不能連續開槍，一把一拉槍栓，太浪費時間，而且彈倉容量只有五發。
如果五槍還沒結束，那他就慘了，沒時間壓子彈。
趙蠻深知現在打的就是氣勢。
他毫不猶豫，一槍接一槍，槍槍爆頭，連續五頭狼栽倒。
但剩下的狼已經衝到面前。
趙蠻舉槍不動，突然大喝：“滾！”
好似晴天霹靂，又像第六聲槍響，剩下的狼終於崩潰，一轟而散！
趙蠻緩緩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把五六半拿出來了，真是一念之差。
他忽然懷疑，這群狼是不是知道槍裡只有五發子彈？
懷疑歸懷疑，他動作不停，快速取出子彈壓入彈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