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月被兩人的相處模式逗笑了,叮囑了老軍人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出得車廂,李希月問:“楚副團長,老首長他平時是不是都用的西藥?”
“對,醫院的醫生說老首長肺部炎症重,得用消炎藥。”楚洵回。
李希月說:“西藥治標不治本,如果你們相信中醫,我可以給老首長開個方子,調理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但效果比西藥好。”
中藥消炎化痰的效果不比西醫差,而且副作用少,但這個年代已經在打壓中醫了,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也不願意相信中醫。
楚洵說:“我相信我們國人自己的東西,李同志,你開方子吧。”說著讓警衛員拿來紙筆。
李希月對他多了一分讚賞,有些人的做法就是很矛盾,一邊說看外國人的書就是崇洋媚外,一邊又把西醫奉為圭臬,真搞不懂怎麼想的。
寫好方子,楚洵接過看也沒看就收下了,然後拿出一疊錢來,“李同志,這是給你的診費。”
“沒有你們軍人就沒有我們老百姓現在安穩的生活,能為老首長盡一點心意是我的榮幸,我怎麼能收錢?”李希月說完抬步離開。
要是沒有這些先輩負重前行,哪有後世的盛世和平,李希月對軍人是打心眼裡充滿感激和敬重,如今有機會為一位老軍人出一點綿薄之力,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索要報酬?
楚洵微愣,然後追上去,“就算不收診費,你幫公安抓到兩名敵特也該受到表彰。”
“多謝楚副團長,但那是公安同志的事,怎麼能讓你破費。”李希月說完,大方一笑,走了。
楚洵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直到人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回神,抬步進了車廂。
“巾幗不讓鬚眉。”床上的謝振華對進來的楚洵說,顯然李希月的話他聽到了。
楚洵不置可否。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獨特的女孩,不知為何,她明明看著那麼瘦小,卻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你爺爺要找的人是她嗎?”謝振華問。
楚洵點點頭,“是。”
“聽說之前暗中跟著她的特務憑空消失了,你怎麼看?”謝振華問。
“她有這個本事。”楚洵想起那張乾淨的笑臉,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兩天一夜,火車終於到達了南省。
李希月利用在火車上這兩天時間已經把種子都播種在了紅土地上。
種子的種類不夠多,她又在空間商城買了一些,糧食蔬菜瓜果都有,已經陸續都開始發芽了,有的還長成了一片嫩綠的秧苗。
豬圈的兩頭豬崽也長大了不少,雞、鴨、鵝都下蛋了,魚蝦也開始第一批的繁殖。
原來空間的養殖和種植時間比外面要快三倍,所以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的成長時間都只需要外面時間的三分之一。
如果喂靈泉水,成長的時間還可以縮短一半。
李希月偷偷在空間吃了幾頓蛋,發現比外面買的蛋味道要美味多了,忍不住吃了一頓河蝦,肉質也比普通蝦要嫩滑爽口。
看來靈泉水不但對人很友好,對動植物也很友好,能改善動植物的口感和質量。
趁著空閒,她還把空間歸整了一番,把李沐晴的大床和梳妝檯、衣櫃等放進了竹屋的臥室,床單被套都進行了消毒晾曬,可以放心用。
把從家裡搜刮來的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也放進了廚房,有空就可以在裡面做東西吃了。
能用上的桌椅都用上了,用不上的全部投放到舊貨市場賣掉換錢。
自行車也賣了,上面有鋼印,留著也騎不了。
舊貨市場回收價格並不低,是根據這個年代的物價來回收的,新自行車買的話要一百七八,李明亮這輛回收了一百三十塊。
也算不錯了。
手錶可以看時間,李希月就留下了,只不過是男款,先留著,等買了新的再回收也不遲。
“李同志,那兩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確實是敵特,真是多虧你發現及時我們才能及時把人抓住。”下車前,公安同志找到李希月表示感謝。
李希月謙虛說:“不客氣,這是身為華國人應該做的事,畢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管是誰發現了都會像我一樣做的。”
下火車前她把頭上的紗布拆了,靈泉水就是厲害,幾天時間傷就好利落了。
“李同志小小年紀有這麼高的覺悟,真是我輩出人才。”公安同志讚賞的看著李希月。
他從身上拿出錢來,遞給她:“你立了功,這是我們公安局給你的獎勵,到時候公安局還會給你出一封表彰信,小同志是在南省下鄉的知青吧?到時候我們把表彰信寄到你們生產隊去。”
抓特務這錢是她應得的,她該拿。
李希月接過錢,五張大團結,她高興道:“謝謝公安同志,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應該的。”
下了火車,李希月心情大好,連這幾天坐車的疲累也散去了,整個人精神抖擻。
公安的話趙小麗他們也聽到了,她嫉妒得眼都紅了,見不得李希月好過,忍不住酸道:“得意個什麼勁兒?”
“月月有資本得意,她幫公安同志抓到了敵特,有本事你也抓一個。”不等李希月出聲,小迷妹黃心蕊就搶先回懟,“本事沒有,滿嘴跑火車,這種人活該一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火車上這兩天,黃心蕊對李希月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稱呼也從開始的希月變成了月月,幫著李希月懟了趙小麗一路。
趙小麗被罵得一張臉漲紅,正準備罵回去,這時有人吆喝起來。
“永和縣的快點來,要發車了。”
李希月幾個正是去永和縣的,趕緊提著各自的行李跟上去。
火車坐到省城,改坐班車到縣城,再從縣城到所在的公社,最後從公社到大隊,要倒好幾班車。
李希月幾個提著行李氣喘吁吁上了車,發現那位老奶奶也在。
“姑娘,來這裡,還有位置。”老奶奶見到李希月,朝她招手。
李希月走過去,在老奶奶身邊坐下,黃心蕊則坐在了另一個空位上。
來到最後的趙小麗沒搶到位置,一張臉拉成驢臉,朝車上掃了一眼,走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身邊,說:“大叔,能給我讓個位置嗎?我腳疼。”
“不能。”那大叔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絕。
趙小麗委屈說:“你一個大男人,給我讓個位置怎麼了?”
“我憑什麼給你讓位,憑你長得醜?憑你身上臭?”大叔說完捂住鼻子,揮蒼蠅一般驅趕她,“走開走開,別燻著我。”
坐了幾天火車,沒地方洗澡,也沒換衣服,趙小麗身上確實有股子臭味兒。
但這樣被人直白的說出來,趙小麗臉上哪掛得住。
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臉似的,她捏著手心,把男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