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有沒有好的住處可以介紹，我打算搬到一級居住地去，零級居住地十二平米的屋子還是太小，住起來不方便。”
張處長眼前一亮。
居住地也屬於後勤處管轄。
租出後自己能夠得到一筆豐厚的辛苦費，怎麼也得好幾萬。
不過他看小度挺順眼，有些常識還是要提點一二。
“小度啊，一級居住地可不便宜，月租五萬起步的，平時還需要額外繳納不菲的管理費。
一級使徒需要用錢的地方有很多，最好先根據天賦特長找好工作，等收入穩定後再換住處也不遲。”
“張老放心，我現在資金挺充足的，不過天賦強化方向是恢復類，用處不大，暫時還沒有找工作的打算。”
張處長了然。
恢復類天賦是最常見的垃圾強化方向。
除了延年益壽並增強體質外，沒什麼實用價值。
若沒有後臺關係支持，想找一份正經工作是挺困難的。
不過小夥子沒工作還不缺錢，看來傳言非虛，的確是被白富美包了。
張處長很快寫好了條子“小度，午飯後去一級居住地找劉浩，他會給你安排的。
最近空出來的房源不少，什麼價位的都有，你可以對比參考一下再租住。”
這些房源有些是住戶死亡。
二級登神儀式的綜合死亡率同樣是50%，考慮到學院派的死亡率較低，基地的一級使徒死亡率其實在70%以上。
看似風光的一級使徒經濟壓力也很大，在高消費逼迫下很多使徒選擇參加二級登神儀式，渴望成為二級使徒。
結果顯而易見。
每天都有新房間空出來。
有些則是成功晉升二級使徒，搬遷去了更好的二級居住地。
拿到後勤處批條後，他恭敬的奉上十萬雷神幣，算是介紹房源的頂格辛苦費。
對幫助自己的人度夏一向大方。
走出十三區報備處。
外界沒有藍天白雲，到處是厚實的岩層與散光的大燈。
還有巨型通風設備嗡嗡作響晝夜不停。
這就是大災變後人類的生存環境——從地表生存退化到地底生存，用厚重的岩層隔絕外界七十幾度的高溫。
也只有成為三級使徒後才有重返地表的資格。
基地內部的溫度依然不低，日常四五十度的樣子。
有神色匆忙的零級公民不時穿梭在十三區東北角，那裡通向地底更深處的‘鑽探隊’。
鑽探隊的任務是不斷往更深層鑽探，依託穩定的岩層結構開發出更廣闊的地底居住空間。
工作很是辛苦偶爾也會死人。
這種牛馬工作薪資低勞動強度大，只有零級公民會做。
往東南角過去就是一級居住地。
這裡環境好很多，還有警衛值班，杜絕閒雜人等入內。
拿著張處長開的條子，度夏順利進入一級居住地並見到劉房管。
劉房管接過條子仔細驗看，確認無誤後才不鹹不淡道“嗯，手續上沒問題，不過短期內選房源時間有點緊……”
度夏取出兩萬嶄新的雷神幣遞過去“辛苦劉房管了，我下午就想搬過來，時間上有點緊。”
劉房管捏著票子，臉上總算帶上笑意“行吧，現在看房源。你在零級區的租金水電都可以轉移過來，不會浪費。
但一級居住區租金高昂，月租五萬起步的，十萬二十萬的也都有，豐儉由人。”
來之前各類手續辦的齊全。
租新房還比較順利。
趕在下午一點就完成租賃辦理。
是時候回去搬家了。
順著主幹道往回走，七百米處有一條小小的人力資源街，是招聘特殊人才的場所。
共有二十幾家招聘單位，各種三教九流的職業一應俱全。
專為零級公民準備。
右手第三間寫著‘天上人間俱樂部招聘處’。
這裡是十三區賣兒賣女的專業窩點。
進去後以人的樣貌身材定價格，氣質好的還能抬價。
活不下去的零級公民家庭會把孩子往俱樂部送。
至少能吃上飯，不至於餓死街頭。
看店的大金牙餘光瞅見街上走的度夏，頓時驚為天人。
竟是追了出來。
“小兄弟，要找工作嗎，天上人間俱樂部是最好的歸宿。我觀你氣質上佳，有火出圈的潛力呢，現在簽約月入十萬+哦！”
大金牙一副老嫂子打扮，娘兮兮穿著開叉短裙，還蹬一雙恨天高，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度夏感覺生理強烈不適，逃命似的往前跑“你看清楚，我已經是一級公民了，不需要這條街的工作。”
黃管理曾和天上人間的幕後老闆有聯繫，想把自己賣進俱樂部。
沒想到出來購物也會被盯上。
世道越來越險惡了。
跑出人才招聘街道，前方建有神秘的研究中心，外圍用電網隔離還有持槍警衛巡邏。
非雷神公司僱員不得入內，違者當場擊斃。
度夏有聽到過小道消息——說這個研究所私下在進行人體實驗。
專門拿流浪的零級公民當實驗體。
因此才會坐落於此。
右轉再走九百米，途經大片破舊的聚居地。
這裡是大部分零級公民的居所。
特點是價格便宜，缺點是大通鋪。
幾十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裡休息。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飄蕩在空氣中的怪味兒。
那是分泌物發酵後又添加重度腥臊味，混合攪拌而成的臭氣讓人很不舒服。
一大群衣衫破舊的小孩聚在門口玩泥巴。
基地裡可沒學校這種福利，新生代的平民失去了讀書識字的資格。
也有志向高遠的孩子虔誠祭拜血色太陽神壇。
期盼登神天賦覺醒後能成為一級使徒，擺脫困頓且艱辛的生活環境。
順著聚居地走到盡頭就是度夏所在的居住區。
這裡沒有綠化帶也沒有寬敞的路面。
所有空間都被建滿幾十層高的石樓。
居住條件看似一般，但此地可是關係戶的聚居地。
災變後能住在有空調的單人出租屋內，已經算零級公民中的頂級待遇。
度夏走老班的關係，上下打點到位才有居住資格。
若換到剛才的聚居地，黃管理都不需要玩手段。
找幾個小弟晚上抓人，往俱樂部一送就完事。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管理也不止口頭兇惡，拳腳相加是家常便飯。
被打的頭破血流還得點頭哈腰之人不知凡幾。
關係戶待遇終究要好一點。
成為一級公民後待遇還能更好些。
李管理不會再豬啊狗啊的叫著，一級公民是有點人權的。
電費很貴，昏暗的走道里沒有免費燈光。
出於節儉的原因，電梯這種公益產物自然也是沒有的。
度夏掏出小手電徒步往三十一層樓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