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石頭被崩飛砸進了後備箱,車子狠狠震動了一下,還有一聲悶哼。
蘇染猛然回頭,從座椅縫隙裡看到了一個血腦袋,她趕緊讓司機停車,“同志,後備箱有人好像受傷了。”
司機剛要剎車,卻聽到一個,很有磁性的低音炮,“趕緊開回去看看,別讓那小子跑了,如果受傷了要趕緊救人。”
因為是山路沒法轉彎,車子只能倒回去,回到出事的地方,司機下車打開後備箱,秦牧從裡面跳下來。
腦袋破了一臉的血,口罩都溼透了,但他一點都沒顧及,從揹包裡找出一條毛巾,把眼睛上的血擦了下,把頭緊緊勒上,就開始搜尋吳東。
找了半天根本沒有人,發現地上有血跡,三個人一起順著血跡往前追蹤,追出來有三里路,就進山了,山裡蒿草濃密,血跡很快就消失了。
他們只能稍微分開,互相照應著往前搜尋,蘇染在中間,兩個男人在兩邊,這樣對蘇染起到一個保護作用,還能聽到聲音。
走出去大概一里路,蘇染就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她剛想抬起腳,腳脖子就被人抓住了,蘇染下意識一聲驚呼。
秦牧一下就聽到了,迅速趕過來,就看到一雙黑乎乎的手正抓著蘇染的小腿,蘇染嚇得一下就撲到秦牧懷裡了。
她確實被嚇到了,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慘烈的人啊!
衣服也沒了,身上掛著幾根破布條,整個人血肉模糊連五官都分不清了,就跟木乃伊成精似的,嚇死個人。
秦牧拍拍蘇染的後背,“沒事,他已經失去暈過去了。”
可那雙手卻死死抓住蘇染的腳脖子不撒手,怎麼都掰不開,最後還是蘇染拿著電棍捅了吳東的胳肢窩,才算把自己解救出來。
這把蘇染膈應夠嗆,那手就跟木炭似得,雀黑雀黑的,蘇染的眼睛直抽抽。
秦牧探向吳東的鼻息,還有一口氣,可能是炸藥的威力不夠,只是把他炸了面目全非,胳膊腿有骨折並沒有致命傷。
現在也沒法管吳東,他全身都是傷,根本不知道從哪下手,只能是等著去醫院,找專業的大夫處理了。
因為剛剛的跑動,還有解救蘇染抻到了傷口,秦牧的額頭又開始往出滲血了。蘇染急忙讓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她從揹包裡拿出來那瓶礦泉水,雖然很心疼,但她也只能用它給秦牧沖洗傷口了,不然沒法包紮。
蘇染讓秦牧低下頭,找到傷口,一個三角口子,挺深的,都露骨頭了,蘇染用礦泉水沖洗傷口,沖洗了好一回。
蘇染突然發現不尋常的地方,那傷口開始還流血不止,可是,她衝了一會以後,傷口怎麼越來越小呢?
蘇染仔細看那傷口,真的小了很多,骨頭也看不見了,要是再衝一會都快癒合了。
蘇染拿起那瓶水,心裡狂跳不止,那水居然沒有少,她衝了半天應該用掉大半瓶了,可瓶子裡的水居然一點沒少,看來這瓶水真的有古怪,很可能就是靈泉水。
蘇染趕緊把秦牧的頭包紮好,不然一會都癒合了,那可就要被發現了。
蘇染把秦牧的軍用水壺拿過來,蘇染給他倒了半瓶,“記得喝,這水對傷口癒合有好處的,記住了,別不當回事。”
這時,後續的車輛也到了,為了保護人質的安全,警察的車沒敢跟的太近,怕吳東狗急跳牆,再傷害蘇染。
嫌疑犯被押到了另一輛車上,蘇染還是坐原來那輛車,還是原來的司機小劉,一路上,小劉簡單介紹了下吳東的案子,當然是能公開說的。
吳東本來有大好的前途,他是從大學入伍的,二十六歲就已經是營長了,後來突然退伍和媳婦一起出國留學去了,兩年後回國進入了科研單位,工作了半年被發現竊取情報。
被發現後,他殺了兩個保衛科的人,帶著傾慕他的小姑娘逃跑了,他打著出去旅遊的旗號把小姑娘帶走的。
小姑娘對他印象不錯,真心實意跟他處朋友,可他在跟敵特接頭時被小姑娘發現了,小姑娘警惕性挺高的,直接把他給舉報了。
他殺害了小姑娘,然後又逃了,逃跑期間還殺了幾個追剿他的同志,還有群眾,他已經變成洩憤殺人狂魔了,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就開始瘋狂報復社會。
小劉最後對吳東一陣惋惜,“我就是吳營長招來的兵,他作戰,各種能力也都是一流的,唉!也不知道退伍後到底發生了啥?不應該啊?”
蘇染也不好評論,又怕牽扯到他們的機密,只是應付了兩聲,車子把蘇染帶到了公安局,先做了筆錄,一齣門遇到了秦牧,看到他,蘇染的臉立刻就燒起來了。
因為看到真面目了,哇!好帥啊!摘下口罩的男人簡直帥出了天際,蘇染都看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牧那張俊臉。
秦牧不易察覺的彎了下嘴角,不知怎麼的,很想揉揉小姑娘的頭髮,但他忍住了,想起那個擁抱,臉也跟著燒起來。
秦牧把拳頭放在自己唇上輕咳了一聲,“咳……”
蘇染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首長好?”
秦牧被這一聲首長她鬧了個大紅臉,他回了個軍禮,然後伸出手,“蘇染同志,不要叫我首長,我們共患難過,已經是朋友了,我是秦牧,京城人。”
蘇染猶豫了下,還是伸手跟他握了下,“你好,秦……”
蘇染覺得說是朋友也就是客氣話,她沒當真,看秦牧的年紀,年齡比二十歲的蘇染要大幾歲,不過,怎麼稱呼呢?我能叫你秦哥麼?”
秦牧愣了下,微微皺了下眉,但還是點點頭,“好。”
秦牧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筆記本,寫了一行字,“真是我家的電話號碼,如果有什麼事,或者來省城的時候,可以打給我。”
蘇染接過來,有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給她這個做什麼?兩個人萍水相逢,以後應該不會有交集了,她怎麼可能去給個陌生人打電話。
但她什麼都沒說,直接扔進了空間包,也許一輩子也用不上,不過,最起碼的禮貌還要有,總不能當著當事人的面把那張紙給撕了吧?
秦牧彷彿看出了蘇染的想法,又給他推薦。“或者,你如果遇到什麼事,也可以過來這裡找張局,他是我老戰友。”
倆人做了告別,蘇染走出公安局,秦牧望著小丫頭久久捨不得收回目光,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想啥呢?是不是喜歡上這小丫頭了?”
秦牧沒回答,“以後幫忙照顧點。”
張局笑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單身,就讓我照顧,真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