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
賀翊有情緒,所以要把她洗乾淨了虐一通。
霸總都是這樣,一有矛盾,就上床。
這機會千載難逢,不可錯過。
於是,用池水清洗身體時,司馬蕙更加賣力了。
她一定要把最好的身材,和滿腔愛慾獻給老公。
“嘩啦!”
有人下水的聲音。
司馬蕙回頭,只見四五個女傭圍了過來,池水邊緣立著容嬤嬤一般的管家,容嬸。
她管著蓬萊仙居四十個傭人,包括司機園藝師等。
容嬸板著國字臉,字字清晰有力:
“給我把司馬大小姐洗乾淨了,如果有一丁點不乾不淨,都不能進賀家大門。”
“是。”
傭人齊聲應道。
接著,司馬蕙就被按在池水邊緣,享受她們強勢的搓澡服務。
我得法!
她的皮都快被搓爆了。
眼淚溢出的一秒,司馬蕙很想反抗,但她知道不行。賀翊不是有需求,而是嫌她髒。
連進賀家大門都要扒皮抽筋。
也罷,她姑且忍了。
不就是泡澡和搓澡,這眼睛一閉一睜就完了,總好過打斷腿,或者被暗殺。
她是沒忘記,開飛機回來的路上,有兩架私人直升機跟著的,裡面都是賀翊的人。
如果沒看錯,其中一架飛機上是有殺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
想到撿回一條狗命,司馬蕙抖了三抖。
半小時後。
狹小的換衣室內,司馬蕙換上潔白的浴袍,準備出門,結果門卻打不開了。
照理說,該讓她進門見賀翊才對,結果卻將她關在裡面。
“開門吶!容嬸!容嬤嬤,你不是讓我見賀翊嗎?把我關在裡面,我怎麼見老公啊!”
賀翊兩個字一出來,外面就肅靜了些。
容嬸從外面擰開門,送來一杯泔水和兩個餿掉的饅頭。
司馬蕙不解,順著視線看向容嬸身後,有保鏢把守,看來賀翊是準備軟禁她。
太過分了。
容嬸將托盤塞到司馬蕙手中:
“你不是拋夫棄子,喜歡和野男人廝混嗎?把這杯泔水喝了,還有這兩個餿掉的饅頭吃掉,大少爺就原諒你。”
司馬蕙毫不猶豫拿起那杯泔水喝掉,兩隻饅頭也毫不費力地吃完。
“可以了嗎?”
容嬸汗顏,震驚,以至於目瞪口呆,這泔水和餿饅頭都是餵豬的,大少奶奶金枝玉葉,千嬌百寵著長大,竟然吃得下去。
見鬼了!
“看,看,看來你是……你是誠心悔改……我,我……”
本以為大少奶奶會作翻天,她都做好兩手準備,現在反倒是換她不知所措了。
後退兩步,出了房間,吩咐保鏢道:“你們兩個看住門,別讓大少奶奶出去,我要請示一下大少爺的意思。”
司馬蕙不樂意了,上前一步,但房門又被關上。
說好原諒她,卻又關著她,分明騙人。
“到底什麼意思?”
沒人回應,片刻,才傳來容嬸鏗鏘的聲音,“大少爺說了,要您留在這裡,靜思己過。”
司馬蕙怒極,果真耍她。
賀翊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喝得下泔水,吃得下餿饅頭的。也是,因為他此時的妻子不是豪門閨秀,而是千錘百煉的兵王。
別說泔水,就是生肉,蛇蟲鼠蟻,她都吃過。
“卑鄙!叫他給我等著,我遲早出去睡了他!”
司馬蕙喊完,一股涼意就襲來。
丫的,這就是個小黑屋,空調都沒有,電燈也沒有,黑漆漆的。只有藉著外面的雪色和月色可見,天黑了。
“死賀翊,說話不算數話。”
真留下來過夜,肯定凍死。
***
夜色靜謐。
浴袍在手上纏成腦袋般大小後,一下砸向玻璃窗。
玻璃碎裂飛濺。
司馬蕙靈活地鑽出去。
門板咚咚作響,外面的保鏢試圖踹門,進來查看。但門後擋著一個大衣櫃,一時半兒進不來。
司馬蕙輕鬆落地,飛也似的鑽進可以掩蓋身形的綠植後面。
“哐!”
門板被踹開後,保鏢按著對講機說:“不好了,大少奶奶跑了。”
蓬萊仙居的所有人都戒備起來,拉出訓練有素的獵犬,開始地毯式搜索。
那陣仗不亞於別墅裡混進來一個恐怖分子。
司馬蕙只知道自家男人的背景,是首富賀家的獨子,千億繼承人,她怎麼知道一個書中配角竟恐怖如斯。
用獵犬來找老婆,太狠了吧!
司馬蕙也不是吃素的,扒開積雪清洗臉上和身上,用泥土塗臉,總之最大程度掩蓋身上的氣味。
左躲右閃,不知不覺竟然混進了安謐的玫瑰園。
這裡的花香濃郁,倒可以掩人耳目。
司馬蕙稍稍放心。
突然,一個期期艾艾的孩童的哭聲響起,就在玫瑰園的深處。
“媽咪你死得好慘吶!嗚嗚!你年紀輕輕就走了,留下我和爹地怎麼生活?我沒有媽咪了,爹地也沒有老婆了!媽咪!我好想你啊!”
司馬蕙循聲而去。
棉拖踩斷一截枯枝,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的身上還是隻有一件浴袍,袍下兩腿玉腿光溜溜的,很養眼,可是無人欣賞。
但這副尊容出現在一個五歲孩童的面前,儼然就是一個窮鬼回門。
賀霖正在火盆前點紙,哭得雙眼紅腫,小手拿著媽咪生前最愛的高定衣物,準備火化。
此時,見到她,頓了幾秒,眼淚瞬間決堤,繼續點紙錢,燒衣服:
“媽咪,你踩香蕉皮摔了個狗吃屎,臉上都是泥巴,都沒有人管你的死活!你說你,為什麼要出去找野男人!”
紙錢在火中焚化,冉冉升起。
他的哭聲更加淒厲:
“外面的野男人哪有爹地對你好?你就這麼狠心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都快哭暈了,出現幻覺,看到你變成一個死窮鬼,回來了!那個死窮鬼,連衣服都沒有穿!大冬天,就穿個白褂子!”
上百萬的高定長裙也被點燃,化成灰。
賀霖淚流滿面:
“媽咪呀!你一定很冷吧,我把你喜歡的衣服都燒給你,你就不冷了!你在下面要是沒有錢花,就託夢給我,我給你燒大別墅,很多金元寶,還有傭人司機,你就不是窮鬼了。媽咪呀!我的好媽咪!”
司馬蕙聽到死窮鬼時,就看了看自己。
浴袍髒兮兮的,還破了個洞,腳上一雙棉拖被雪水打溼,她的臉上不用說了,抹了泥巴。
說是窮鬼,都是抬舉她。
可是面前這個小包子,怎麼越看越眼熟,很像是賀翊的縮小版呢!
難道他就是她和賀翊的兒子,賀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