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爸這輩子為了黨為了民,現在死了都不安生!一定要嚴懲!”
徐老伯的兒子徐富嘴裡罵咧咧的,臉上滿是油,喝酒後更是紅的像個豬剛鬣。
“一定要關進去!你等著吧,等警察來!”
徐老伯年輕時當官的,在這個鎮上威望很盛。
“宋序啊,我爸跟你阿婆也是舊相識了,你怎麼這樣呢?你帶來的人啊?”
宋序面色鐵青,吃了啞巴虧,兩人像偷情被抓的姦夫淫婦被村民圍在了中間。
他側目瞥了一眼女人,她正在摳著手指上的死皮,彷彿方才的事不是她乾的那般淡定自若。
周芙不止砸了一個酒瓶,要不是宋序攔著,她就差把靈堂燒了。
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徐富動了其他心思。
“警察就要來了,你要是給我道個歉,或者其他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周芙揪著的死皮終於揪斷了,一陣刺痛感從指尖蔓延至心尖,她胡亂地擦掉了那滴血,站了起來。
“是嗎?”
女人的雙眸波光漣漪,而浮出的厭色像瓶子裡溢出來的流水,令人戰慄。
一絲熟悉的感覺在心頭劃過,徐富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哪裡呢?”周芙緩緩地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反問道:“是在香港嗎?是在菩提街嗎?”
這一字一句如同一個迴旋鏢狠狠地打了回來。
徐富的酒醒了。
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夜的稚嫩面容,惶恐中夾雜著無助害怕。
“你….你!”
難道是她?
徐富酒醒了。
他的眼前好似血淋淋的噩夢重現,他步步後退,卻被周芙揪住了領子。
“要去警察局嗎?一起?”
“我倒要看看,我們誰進去的久一點!”說著,周芙用盡了全力把他往外面拽。
徐富的領口都被拽脫線了,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
“幹什麼?我不去!我不去!”
“鬆開我,瘋婆娘!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鬆開老子!”
可週芙卻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硬拽著男人往外走,周圍的村民都不敢上來勸,倏地,她的手腕被一股力量握住。
“夠了。”
是宋序。
周芙抬眸,凌厲之色溢滿了整個瞳孔,“一丘之貉?”
她像個刺蝟。
“警察來了。”宋序不知道兩人有什麼過節,但他知道,周芙剛才的那一齣已經把他和她綁在了一起。
宋序現在想做的就是離開這裡,結束這場鬧劇。
與此同時,警察已經下車走進了院裡。
“小陳快抓她走!這個瘋婆子!快抓走!”看見警察來,徐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給她抓進去坐個十天半個月好好整改!”
這聲小陳任誰聽了都知道關係不淺,而小陳也是極其配合。
“這位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周芙面上卻沒有一絲懼色,她慢悠悠地鬆開了手,“憑什麼?”
徐富:“憑什麼?憑你擅闖民宅,還把我爸的喪禮毀了,抓走!”
說罷,小陳也配合地發出了二次警告,周芙雙手環胸,冷眼看著眼前的跳樑小醜。
這藐視一切的態度令小陳面子大跌,他嚷嚷道:“這位小姐,你要這樣,我們只能採取強硬措施了!”
他從口袋裡要拿出什麼,可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起。
“誰啊?”小陳疑惑地掏出了手機,接通電話的那一刻,面露慌張。
“局長。”他捂住電話走到了一邊。
幾分鐘後,小陳走了回來,悻悻地說道:“你走吧。”
“走?”徐富瞪大了眼,“小陳,你這是幹什麼?”
小陳說不出來,只是重複著那句‘哎呀!讓她們走就對了!”
怪不得底氣那麼足呢,原來後臺那麼硬!
徐富不甘心,“不準走,現在有後臺了不起嗎?就能隨便欺負老百姓嗎?”
周芙拎起了挎包,“能不能你不清楚嗎?”
徐富語塞,他慌張地別開了腦袋,“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周芙那張清冷的面容宛若一株雪蓮,她不屑地笑了,“權利至高無上確實很爽,對吧?”
“等你爬到我的位置,才有資格去評價我的為人處世。”
“窩——囊——廢!”
——
這場鬧劇結束在深夜十點。
看著小鎮沿路貼著對徐老伯的悼詞,周芙只覺得諷刺,就這麼一個濫用職權掩蓋自己兒子過失的男人也配在死後獲得如此榮譽和尊重?
“做夢!”周芙冷笑著,那年的事沒有證據,但這些年徐老伯的貪汙證據卻是實打實的抓著。
看著網絡的舉報視頻,周芙出了一口氣的舒爽,而同時看著這段視頻的還有坐在車裡的宋序。
他的視線從屏幕挪開,望向了車窗外慢悠悠走著的女人。
他的直覺,這件事與她脫不開干係。
再想到自己一句撲街被女人拉入了這場局中。
宋序不爽地頂了頂腮幫,“報復心真重。”
嗶——
喇叭聲。
車窗徐徐搖下,男人冷漠的嗓音從車裡傳來。
“這個點已經沒有車了,小鎮上有家賓館,但是蟑螂和老鼠挺多的。”
這是邀請她上車?
其實周芙租了一輛車來的,但是那輛車拋錨了,周芙喊了人明天來拖。
看著眼前黑得不見五指的路,眼前的順風車是最好的選擇。
她絲毫不帶猶豫地拉開車座的門,“謝謝。”
宋序沒急著啟動,“你把我當司機?”
“不是。”周芙淡定地應道:“我對男人過敏。”
“是嗎?”
宋序樂了,“那你還要找一米八八,十八cm的?”
“還有,我的手指很長?”宋序作惡地攤開了十指,甚至在她眼前晃了晃。
周芙臉頰騰得一下熱了,她懊悔地抿了抿唇。
宋序懶得廢話,“坐前面吧,我等會兒要順路拿東西,得放在後座,後備箱滿了。”
“而且,我對你扁平的身材不感興趣。”
聞言,周芙皺了皺眉。
不感興趣?
周芙常年健身,身材不扁平,雖然穿衣顯瘦,但是脫下衣服,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馬甲線更是性感。
“不感興趣?”周芙揉了揉悶疼的胸口,坦蕩地望著他,“那你剛才攔我的時候抓的那麼緊?那麼話說到這了,順嘴問一句——”
“軟嗎?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