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怨母親把你困在溫家?”雲靜雪看著她紅了眼眶。
現在改革開放,喊得都是自由平等。
她的女兒寧禾不該拘在溫家這方天地裡。
“母親所做所思都是為了女兒,寧寧怎麼能怨您?是寧寧讓您憂心了。”
溫寧禾靠在雲靜雪的腿上,乖順的像只小貓。
雲靜雪疼愛的撫著她的臉頰:“這麼多年,讓你受委屈了。”
兒子一走就是三年,這才讓一心想要返城做功績的沈淑瑤,把想法打到溫寧禾頭上。
想到那個三年不肯歸家的混小子,雲靜雪不由生氣。
……
早上,溫寧禾來雲靜雪房間請安。
聽到雲靜雪不舒服,溫寧禾端了旁邊的茶盞:“母親喝口溫茶,會不會好些?”
雲靜雪只抿了一口,便又躺了回去。
“媽就是年紀大了,昨晚不小心著了點涼,不用緊張。”
雲靜雪扶著額頭說話有氣無力,溫寧禾不敢耽擱,趕緊去衛生所叫了溫書止過來。
溫書止做了檢查:“三嬸氣血虧虛,又著了點涼,注意好好休息少胡思亂想,我開點藥你去熬一下。”
溫寧禾沒有遲疑,拿了方子就趕緊去抓藥。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雲靜雪美眸一瞪:“臭小子你說誰胡思亂想,還故意給我開那麼多苦藥。”
溫書止是大房唯一的兒子。
當年溫家一門四子,三個死在了抗美戰場上,溫家雖然被賦予了一等功臣之家的稱號,但也子嗣就此凋零。
除了四房年幼活了下來,其他三房只留下了溫書止和溫書亦兩個男丁和二房的一個幼女。
“三嬸冤枉,這都是上好補氣補血的藥,正好對您的症,不能不喝。”
溫書止母親韓慧梅信佛,冷淡寡言,溫書止和雲靜雪的兩人關係更加親密。
“要是我知道你偷偷把藥倒掉,我就告訴寧寧你裝病騙她。”
雲靜雪急著從床上坐起來:“三嬸也是沒有辦法,我不裝病,書亦那個混小子不肯回來。”
溫書止看著雲靜雪有些無奈。
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
“書亦知道您騙他,怕是以後更不想回來了。”
“以後事還由得了他?”雲靜雪冷哼一聲:“等跟寧寧圓了房,那混小子還不哭著喊著要回來。”
春日盛開的桃樹下。
溫寧禾穿著一條淺白淡綠旗袍,靜靜佇立在院子裡,一頭黑亮垂直的長髮散落在胸前,頭上是枚淺色系的布藝髮卡,溫婉恬靜。
看到溫書止,溫寧禾腳步輕抬。
散落滿院的桃花瓣隨著春風飄浮,被碾的輕顫,女人淺淺喚了聲:“阿止。”
溫書止:“都聽到了。”
溫寧禾點頭:“媽都是為我好。”
春風拂過,空氣捲起濃郁的桃花香。
溫書止看著眼前豔若桃李的女人,遲疑道:“書亦心裡只是放不下三哥的死。”
提到溫書臣,溫寧禾情緒有些低沉,但還是笑道:“我本來就比書亦年歲大,更應該包容他。”
自己原來就是溫書亦的嫂嫂。
從嫂子變妻子,剛剛成年的溫書亦又怎麼能接受。
溫書止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該提的人:“寧寧,你有沒有想過和書亦離婚?”
“離婚?”溫寧禾詫異,跟著搖頭:“只有嫁給書亦,我才是溫家人。”
這個回答讓溫書止蹙眉,沙啞著聲音開口:“如果你當年……”
溫寧禾:“書亦他會回來的!”
……
部隊宿舍裡。
溫書亦剛剛結束新任務回來,江明瑜就將家書遞了過來。
全團都知道,溫書亦家裡有個比自己大三歲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