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騰出了呼吸,無可奈何:“別太過火了……”
酒味長渡,我還有些懵,慢半拍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第一個吻便是和鶴枕言,相似的夜,下著雪,表明心意後,風流成性的小王爺緊張至極。
我摟著他的脖子,恍惚間不知是月光醉人還是他身上的梅香惑人。
“阿笙,我心悅你。”
他的嗓音似被好酒潤出了醇香,字字都醉人。
我嘴角翹起,將臉埋在他頸側錯開落下的吻,輕輕發笑:“小王爺今日怎麼不喚我簌簌了?”
那夜他表露的心跡同今日一樣被烈酒壯了膽,不一樣的是,聲聲愛意,句句以簌簌收尾。
那時他說:“我心悅你,簌簌。”
這時他說:“我想娶你,想總與你在一處,所以,盡情利用我吧,簌簌。”
我仰著下巴主動親了上去,不偏不倚吻在了他喉結上。
於是,鶴枕言落在我肩上的這道咬痕還是滲出了血。
鶴枕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我只記得他離開時在我耳邊說了句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應了,其實什麼都沒記住。
而翌日一早,薛府便派人過來說薛夫人喚我過去。
這倒是新鮮事,往常她看我可從沒好臉色。
“天殺的啊!我兒怎麼就遭此橫禍啊!”
薛夫人哭聲洪亮,一入薛府我就聽到她的哭訴。
“這若是打出了好歹,讓我怎麼和薛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原來,昨夜薛子煜前腳出芙蓉樓,後腳就被人套了麻袋。
床上躺著的人話都說不出來,左臉一側高高腫起,眼睛上兩圈淤青。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又幾乎是迅速捏著手帕做出哭狀。
“子煜怎麼傷成了這樣?”
我吸了吸鼻子,掌心都掐出了指印。
不用想都知道是鶴枕言乾的,報復性太明顯了。
“可不是嘛,阿笙吶,你是瞭解煜兒的,他絕不是惹事的人吶!”
薛夫人確實是急了,拉著我的手一口一個阿笙。
“煜兒不能白受這罪,你定得拜託你爹好好查查,若是查出來是誰幹的,可得杖殺了以報我兒今日之仇啊!”
我斂下眼中冷意,不動聲色收回了手,捏著手帕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回:“您放心,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
薛夫人連聲應著,直到我出了門都還能聽到她的催促。
我強忍著笑,怕還沒出府就笑出聲。
薛府上下都因大公子的事謹小慎微,見到我竟也行了禮。
我看到馬車旁那名小廝,便猜到鶴枕言到了。
一上馬車,小王爺便故意道:“我聽你的了,留了條命,不算過火吧?”
我徹底沒繃住笑了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薛子煜。”
我微弓著身,笑得眼角溼潤,“他怕是得有好長時間不得風流了。”
鶴枕言端著茶杯動作自然地遞到我嘴邊,茶水潤了乾澀的喉嚨,我這才止住了笑。
“薛夫人讓我去尋幕後黑手。”
“用不著應付她了。”
鶴枕言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