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個時辰城門便開了,到時候你再來。”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不敢找客棧投宿,生怕自己又進了家黑店。
更不敢說是從燕家跑出來了,燕家勢大保不齊和這些大頭兵有牽扯。
“軍爺,我是被人販子拐到這賣了,您要是不讓我出城,她們很快就會來把我抓回去打死的。”
那守城兵猶豫了似乎還想說什麼,只聽‘咯吱’一聲城門緩緩打開。
月光勾勒出一匹高大駿馬的輪廓,馬背上騎坐著一位身著勁裝身姿挺拔的男人。
束髮高馬尾於身後擺動。
馬蹄聲由遠及近。
逆著月光,面龐隱匿在陰影裡,看不清神情,卻能感受到來自他周身的強大威壓。
且這這輪廓我眼熟的很…
“什麼人敢夜闖城門?!”守城兵大聲厲喝。
只見馬背上的男人從腰間扯下一塊玉牌,在守城兵面前晃了晃。
守城兵仔細辨認後立馬變了臉色,恭敬俯身喚了一聲:“將軍”
底層的士兵鮮有機會可以見到封王拜相的大人物,都是靠腰牌識別身份。
“將軍恕罪,守城乃末將職責,城門已關任何人不得出入。
不知將軍深夜入城可有御令?”
馬上之人勒緊韁繩停在守城兵面前:“連本將軍都敢攔,你叫什麼名字?!”
這聲音…是他嗎?
守城兵不卑不亢:“回將軍,陳崇。”
將軍從懷裡掏出一封折函扔給陳崇。
陳崇看過以後還給他,讓開了前路:“喻之將軍請。”
果然是他!
“陳崇…你很好,本將軍記住你了。”喻之將軍說完便欲騎馬離開。
“將軍救我”我閉眼一個箭步衝到馬前,要不是他反應快我早就被馬踢飛了。
可我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眼下能救我的只有他。
“你不要命了?讓開!本將軍還有要事。”
這聲呵斥,恰似破曉時分穿越崇山峻嶺的第一縷勁風,帶著凌冽寒意。
我據理力爭:“將軍若是不救我,我今夜必死。
不如死在將軍的馬下,總好過被人毒害。
將軍若救我,楚黛願竭盡全力回報將軍。”
他躊躇了片刻:“你姓楚?”
姓楚的多了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大方回應:“是,我叫楚黛。”
他下馬走近,我這才看清他的面容。
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劍眉斜飛入鬢,猶如出鞘的寶劍,雙眸明亮如星,深邃銳利。
有不怒自威的英氣也有少年將軍的俊朗。
束髮高冠,肩寬窄腰可媲美陰允辰。
也許是久經沙場的原因,皮膚沒有陰允辰白皙,神情冷峻好像蒙著一層冰。
他仔細打量我,目光最後落在我的衣著上,問了一句足以讓我窒息的話:
“你是……燕家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壞了。
這孫子不會和燕家有什麼瓜葛吧?
他會不會把我送回燕家?
“我不是!”我本能的後撤一步,回答的乾脆。
他猛的抓住我的手腕眯起眸子:“不是?不是怎麼穿著燕家大丫鬟的衣服?”
我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這身衣服是香菱的,香菱是老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
身份略比其她丫鬟高一些,也就是他口中的大丫鬟。
想來燕家門口的小廝也是通過衣服辨認的,好巧不巧那時身後剛好有人叫我香菱。
這才矇混過關。
可他怎麼知道?該不會…
一個可怕的想法充上天靈蓋:“你是燕家大公子?”
燕喻之偏過頭斜睨我一眼,傲慢的輕哼:“既能認出我,還敢在這裡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