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看見的正是那張我做鬼都不要放過的臉。
怒火直衝天靈蓋,我摸起地上的匕首朝他刺了過去。
也不知他是沒想到還是沒躲開。
總之這一刀扎進了他的肩膀。
燕喻之不輕不重的給了我一掌,將我打飛:“臭丫頭,老子剛救了你,你就恩將仇報?”
匕首拔出時,血跡噴濺。
可我仍覺得不解恨,咬牙切齒的想啃他的骨頭:
“偽君子,我說你怎麼好心把自己的馬給我?原來是為了好找到我滅口。
防止你們燕家的醜事被說出去。”
燕喻之眉頭緊鎖,疼出的汗水順著額間的髮絲滴落。
他在自己身上戳了幾下,看樣子應該是點穴止血。
緩了口氣後,向我步步逼近,掐住我的脖子,微微用力,我甚至能聽見脖子裡的骨頭咔咔作響:
“老子要想殺你,還用得著別人動手?”
另一隻手猛然拽起我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給你匕首是讓你來刺我的嗎……?”
見我憋的臉色發白,他這才一把將我甩開。
我一個踉蹌大口大口的呼著氣,細想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
略微思慮後,我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求將軍看在阿黛孤苦無依的份上放阿黛一條生路。”
燕喻之神色微怔:“你…”
從他詫異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一定覺得我會與他大鬧一場。
可我卻出其不意的服了軟。
他隨即收斂慍怒:“既已知錯怪了本將軍,道個歉即可,無需行此大禮。”
我雖跪著,但身子跪得筆直,膝蓋彎了是為了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脊柱不能彎,那是我僅有的傲氣,我底氣十足:“並沒有錯怪,兇手是誰將軍你心中有數。
不然將軍也不會這麼及時的出現在這裡,不是嗎?”
其實不難猜,就算不是他也與他那好妹妹脫不了關係。
燕二一定很快就會看出來,我和她大哥之間並無那層關係。
戲耍了她。
可她怕燕喻之怕的要死,所以只能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買兇殺人。
說好聽了是為了保住燕家的聲譽。
說白了就是睚眥必報。
而燕喻之的出現無論是為了救我,還是為了替他妹妹少造殺業。
至少他出現了。
燕喻之的沉默證明了我的猜想。
可能是心虛他竟伸手來扶我,卻被我身子一晃躲開了。
“請將軍助我安全走出鳳吟城,阿黛定將昨日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若將軍不信,阿黛現在便割下舌頭給將軍下酒。”
說完我就提起匕首向口中刺去。
“我信!”說話的同時燕喻之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刀刃。
掌心的血順著刀尖滴落到我的衣襟上。
片片殷紅的血花暈染開來。
我心下一慌,完了!
又捱了一刀,他剛才答應我的不會反悔了吧。
我忙起身點了根蠟燭,撕扯下衣襬的一角,替他包紮。
察言觀色,小心試探:“將軍何苦攔我,又白白捱了這一刀。”
故意在語氣中流露出自責之意。
燕喻之睨了我一眼戲謔地笑道:“本將軍喜歡吃新鮮的,你要是真誠心,本將軍可以自己動…。”
說著便傾身緩緩向我靠近。
我下意識的起身後撤,擰著眉:“將軍莫要開這種玩笑。”
心中暗暗啐了一口,狗男人竟敢調戲我。
燕喻之收回視線,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明日是正初入葬之日,安頓好後,本將軍便親自護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