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都不想做,有點想阿川了,想愛。
“恭喜你啊,馬上就要做母親了。”林菀堂的話成功把所有人噎住了。
大堂眾人急得“抓耳撓腮”。
盛母面露不悅,她若是主動提出讓沈悅入府,必會被京城世家議論,說她苛待兒媳。
只有林菀堂自己開口,才能成全盛府的體面,也是萬不得已。
小桃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林菀堂順手就給她一個糖果子,再空口磨牙,牙就壞了。
“菀堂,原是我對不起你,要打要罰我都認,只是孩子無辜,還望你能容我把這孩子生下。”
沈悅極盡卑微,就連盛母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惜。
“那你就生唄。”林菀堂直接開口,又是把人一噎。
林菀堂也很痛苦,有什麼訴求倒是一口氣說完啊,她生怕自己多說什麼,結果觸到誰的逆鱗。
“悅兒,你不必如此。”盛柏宸十分心疼沈悅,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竟然被這毒婦刁難。
如果林菀堂能聽見盛柏宸的心聲,一定會大呼“請蒼天,辨忠奸。”
“林菀堂你這個毒婦,如此善妒,我當時就應該留下一紙休書。”盛柏宸大吼。
“哦,原來你們是想納沈悅入府啊。妹妹剛入府為妾,就為盛府開枝散葉,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啊!”
“悅兒,怎能為妾?”盛柏宸眉頭緊皺。
“那我自請下堂?”林菀堂疑惑不解,但這句話倒是有那幾分真心。她現在手裡的體己錢完全夠她生活了,對了,還能再養個小倌。
不知想到什麼,林菀堂面色潮紅,只得低下頭來。
大堂上詭異的安靜,前朝長公主愛極狀元郎,縱使天子萬般寵愛,也不過是當了平妻。又想生,又不當妾,難不成真要當正妻不成。
眾人看向二人的目光,頓時有些微妙。
盛柏宸自知失言,轉念一想,一定是林菀堂言語激他,故意陰陽怪氣。
“對,她一定是在欲擒故縱,故意拿和離這件事威脅他,她從小就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會離開他。”想到這裡,盛柏宸看向林菀堂的目光更厭惡了。
天地良心,林菀堂這一年裡活得滋潤,以前她被強迫出去社交,與不相熟的女眷來往,只覺得心累。
打著悲痛欲絕的幌子,既不用到長輩面前盡孝,也不用主持家事,不操心,純享受。
盛柏宸厭惡的目光令人不適,林菀堂無奈看著他。
盛柏宸不得不承認林菀堂美的驚人,她竟然想下堂,有一瞬間他竟不知自己是厭惡她還是生氣她想要離開她。
盛母見不得自己兒子下不來臺,“舟車勞頓,先回房休息吧。”
眾人紛紛離去,林菀堂也欲退下。
“菀堂,來我院內,母親有些話要交待。”
盛母的院內無高樹遮擋夏日裡格外燥熱,盛母有意磋磨,竟讓林菀堂在院中站著答話。
“菀堂,我知你有氣,可你是我兒的正妻,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經地義。”
林菀堂被曬得腦子發昏,脫口而出:“可我記得婆母當初因為侯爺納妾,生生髮賣了那小妾。”
“放肆,長輩的事豈是你能議論的!”
一杯熱茶連著杯子砸向林菀堂,嬌嬌的人,一下躲閃不及,額頭處流出了鮮血。
小桃紅了眼眶,小姐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就要遭這番罪。
“小姐,你沒事吧?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母親,無論是要納人為妾,還是要我把這正妻位置讓出,我都沒意見,母親不必無故責問我,還是說盛府擔不起著不仁不義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