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個禮拜,江小珍終於能夠下床了。
剛走到院子,就被張秀芬緊張的保護起來。
“快坐下,咋不在屋裡躺著休息呢?”
“媽,我再睡下去就變成蘑菇了。”
江小珍原來有多愛床,現在就有多抗懼。
今天陽光正好,她抱著毛線團出來,把答應家寶的小老虎勾出來。
張秀芬也就不管了,拿著掃把收拾著院子。
“你說這小陳咋還不來,這自行車都放的落灰了。”
她拿著抹布把車擦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媽,人肯定忙啊,再說沒事兒來咱家幹啥,你忘了你閨女的腳咋扭的了。”
江小珍才不想看到那人,冷著一張臉,跟撲克一樣。
“人家也是為了抓賊嘛,再說這自行車挺貴的東西,一直放咱家也不合適。”
江小珍看了一眼那車,恍惚間想起了那天。
“我過幾天來看你。”
她搖了搖頭,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自己只是不想貪這自行車的便宜。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
陳念安站在老首長的辦公室,臉色凝重眉頭緊皺。
“念安啊,你今年都26了,有些個人問題還是要考慮的嘛。
上次69軍那個政委的女兒我看就很好嘛。
人家很中意你的。”
陳念安冷著臉一言不發,氣氛一度尷尬。
看他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首長又拿出一張照片。
“你看這個姑娘有沒有眼緣,這是我表姑的外孫女,今年19歲,年輕漂亮,還是個護士。”
陳念安:“…”
“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你爺爺跟你爸都快急瘋了,天天催。”
老首長氣的不行,這小子咋就誰也看不上呢。
陳念安的眼前浮現過一抹亮黃色,布料輕輕揚起,伸手扶開,是一張帶著梨渦的笑臉。
明明不是精緻的女生,卻有種莫名的好看。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罕見的露出了笑容。
看他一副痴漢的樣子,老首長有點奇怪,也沒聽說最近他接觸哪個女生了啊,難不成自己漏了消息。
“算了,你先回去吧。”
“是。”
陳念安走後,老首長立刻讓人找了小胡過來。
“我問你,最近念安是不是見過什麼女人了?”
小胡一臉疑惑,女人,好像沒有吧。
“最近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老首長繼續問道。
小胡想起前幾日見義勇為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全都說給了老首長聽。
“你是說在百貨樓的時候你去送小偷的時候,念安單獨和一個女人待了很久是嗎?”
小胡點頭:“是的首長,那姑娘長得挺可愛的,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當時她也是想出手抓小偷才被誤傷的。”
“好,有勇有謀是個好同志,回頭你留意一些,看看念安是不是對這姑娘不一樣。
若是他們私下又見面了,一定及時跟我彙報。”
“是,首長。”
陳念安從辦公室出來,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了江小珍的臉。
健康的膚色,配上一雙笑彎了的眼,還有那梨渦。
他猛地搖了搖頭,自己只是和她見過一面,怎麼會在意。
一定是老首長催的太急,才這樣的。
陳念安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來到了訓練場,先跑了50公里,又來了一套力量鍛鍊,感覺耗費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才準備回去。
他衝了個冷水澡,擦頭髮的時候看向鏡子。
“你最近好嗎?”
他彷彿在水霧中看到了江小珍,下意識說道。
“我很好啊,你洗完了沒?”
身後戰友走進來,滿臉疑惑。
陳念安冷著臉走了出去。
“誒,你咋了?”
陳念安:“…”他真的很煩。
夢裡,陳念安又見到了這個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女人朝他越走越近,紅潤的唇馬上就要觸碰到他。
他不願醒來,自願陷入這沉淪當中。
“長官,緊急任務。”
警衛員站在門口一嗓子,陳念安和那張紅唇錯過。
“什麼事兒?”
警衛員看著他嚥了口口水,平日就冷的像冰塊的上司現在簡直就像是散發著寒氣的冰山。
“首長來電,讓全旅的兄弟們集合演練。”
“知道了。”
陳念安把門甩上。
從衣櫃中重新拿了褲子換上。
因為是臨時任務,所以集合速度比平時晚了一分半。
“全體都有,負重三十公里,起步跑!”
士兵們一陣哀嚎,沒人敢反抗。
莊雲鵬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老搭檔今天怨氣重的像惡鬼,還以為是睡眠不足。
他走過去從口袋掏出一塊巧克力。
“喏,提提神。”
陳念安沒收。
“拿著,老毛子那進口的,便宜你了。”
陳念安這才拿了過來,剝開外皮放進嘴裡。
好苦,沒有自己命苦。
“咋了,今天狀態這麼差,不像你的作風啊。”
莊雲鵬就像是個麻雀,嘴巴不停地在陳念安耳邊嘰嘰喳喳。
他本就煩,這下怨氣+怒氣看著更冷了。
“莊雲鵬,你說女孩子都喜歡什麼?”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莊雲鵬懵了。
“不是,你突然問這幹啥?”
陳念安臉色有幾分不自然。
“我前段時間不小心傷到一個姑娘,想買點東西去慰問一下。”
“人家給你表白你拒絕了?”
“不是那個傷,是受傷。”
莊雲鵬驚呀:“陳念安,你連女孩子都打啊?”
“我不是故意的,這才想著去彌補一下。”陳念安被莊雲鵬一驚一乍吵得煩:“算了,我忘了你也是光棍了,哪裡懂女人。”
莊雲鵬:“陳念安,你過分了,還我巧克力!”
終於突擊訓練結束,陳念安打算回軍屬大院,家裡人都在那裡住。
可是一想到江小珍,已經到了大院門口的車硬生生的調轉了個頭朝著鎮子上開去。
“老陳,我剛剛是不是看到咱家念安的車了?”
陳奶奶扶了扶老花鏡。
陳忠義眯著眼看向已經開走的車屁股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吧,咱們家念安不能回來不進門就走的。”
陳奶奶嘆氣:“這小子,已經半個月沒回來看我了,明明這裡有家,非要住在部隊裡,真是隨了你們父子倆了,把辦公室當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