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知道,蔣恪給她夾菜,是作秀。
不是真的關心她。
她得配合他演戲。
可給她夾了個辣子雞丁是個什麼鬼?
她不吃辣啊。
可蔣恪不僅給她夾了。
而且雞塊上還帶了一塊紅色的辣椒。
那紅彤的顏色,只是聞一聞都感覺辣嗓子。
蘇酥抿唇看著那紅色的辣椒,感覺眉心一跳一跳的。
她不吃,這不是讓蔣家的其他人看熱鬧嗎。
雖然都知道她和蔣恪是商業聯姻。
可這麼明目張膽的暴露,互相不熟悉,真的不合適。
何況,剛剛蔣天還把蘇酥一頓誇。
她這不吃,都下不來臺階了。
蘇酥咬了唇,狠下心,把那個雞丁埋在了米飯裡。
她想一大口米飯一起吃下去,應該可以騙過自己的味覺。
不會被辣的飛起,額頭直冒冷汗就行。
蘇酥暗暗給自己打氣,剛要張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碗被人生生奪了去。
而這個人正是那個罪魁禍首,蔣恪。
蘇酥:“?”
蔣恪抬手示意傭人,“給大少奶奶換一碗米飯。”
蘇酥:“???”
蔣恪溫柔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聲音溫柔繾綣,“忘記了,你不能吃辣。”
“這裡不是醫院,這是你的家。”
“不用什麼都忍。”
蘇酥:“……”
他是故意的。
他竟然是故意的!
蔣恪明知道她不能吃辣,還故意給她夾辣菜,就是藉機在家人面前秀恩愛。
可就算是這樣。
蘇酥還是覺得心中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那是一股暖流順著心裡流向了五臟甚至全身。
蘇酥承認,她被蔣恪撩到了。
就算心裡十分清楚蔣恪不過是在利用自己。
可蘇酥也難以很快從這樣的貼心對待中安然抽身。
因為她在意的不是蔣恪的細心。
不是因為他已經事先了解了她的生活習性。
而是,他竟然知道,她這麼多年在醫院受的委屈。
他告訴她。
不用忍!
簡單的幾個字,對蘇酥來說,比任何安慰都重要。
從十六歲被趕出家門,到今天,第一次有人告訴她。
不用忍耐。
可以做自己。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蘇酥,感受到了溫暖。
而這個溫暖的來源竟然是認識不到12個小時的男人。
傭人給蘇酥重新換了一碗米飯。
蔣恪貼心的又讓人只留了半碗的量。
“她胃不好,晚上吃太多,會影響消化。”
蘇酥:“……”
她真的想說謝謝。
無論蔣恪是出於什麼目的。
蘇酥都感覺到了貼心。
可她不能道謝。
只能乖巧的點點頭,繼續吃飯。
兩人親密的舉動,蔣天看在眼裡甚是滿意。
看來昨晚蔣恪說的重孫子的事不是糊弄自己的。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親密,別說重孫子了。
就是重孫女都指日可待了。
蔣天越看蘇酥越覺得滿意。
這孩子看著乖巧懂事,雖然出身不算好,但這沒什麼關係。
嫁進蔣家,蔣家就是她的出身。
他倒要看看以後,誰敢小瞧他的孫媳婦。
蔣恪這一對他滿意了。
蔣捷那一對,蔣天雖然之前不算看好。
但覺得也是時候定下來了。
他看向蔣沛,“小捷的婚事有空你和南家商量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早點定下來。”
吃了一晚上的憋屈飯,阮心瑤可算是聽到了一點好消息。
她立刻應承下來,“好的爸,我前幾天已經和南夫人談過了。”
“他們也著急訂婚的事呢。”
蔣天看向蔣捷南茉,“你們小兩口呢,決定好了嗎?”
蔣捷當然沒問題。
蔣恪進監獄以後,南家就讓南茉徹底斷了跟蔣恪在一起的念想。
南家是書香世家。
南茉的爸爸是著名書畫大師,南風。
而她的母親是國家一級舞蹈演員。
就算是跟蔣家有過去的恩情在,他們也決不允許南茉嫁給一個殺人犯。
親事毀了。
本不願再和蔣家有來往。
可沒想到,蔣捷和南茉兩人在一起了。
一開始,蔣捷以朋友的身份安慰南茉,陪在她身邊。
後來,逐漸地,大家都開始開起兩人的玩笑。
其實從年齡來說,南茉和蔣捷是同齡人。
而蔣恪比他們都大。
一開始,南茉的父母是絕不同意蔣捷的。
哥哥不行,換弟弟。
這怎麼能行。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都被蔣捷的誠意打動了。
而南茉最難過的那段日子,是蔣捷陪她走出來的。
所以,逐漸地南茉就接受了蔣捷。
他拉著南茉的手,溫柔道,“我當然願意,但是也要看茉茉的意思。”
南茉眼神看向對面的蔣恪。
難得的蔣恪沒有迴避她的視線,跟她四目相對。
只是,眼神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
他應該覺得是她背叛了自己。
可南茉卻認為,是蔣恪先背叛的。
發生事故的那天,她親眼看到他抱著一個女人上了車。
雖然沒有看清兩人的正臉,可那外套和那輛車,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沒有錯。
錯的人是蔣恪。
何況他已經娶了別人。
她還在指望著什麼。
蔣捷對她這麼好,把所有的美好都給了她。
她實在不能辜負。
她點點頭,像是賭氣似的,音色都帶著炫耀。
“好,我同意。”
阮心瑤聽了笑的合不攏嘴。
起初她還擔心,蔣恪回來以後,這婚事會有一些變化。
看來,是她多心了。
到底是大家閨秀。
和小門小戶的女人不一樣。
眼光和魄力都是值得誇耀的。
知道自己匹配的男人是誰。
蔣恪,他一個坐過牢出來的人。
哪裡能配得上第一名媛千金。
就算之前有感情又如何。
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
想當初蔣沛不也是口口聲聲對蔣恪的媽又疼又愛的。
可在孕期跟她在酒店,三天不出門的又是誰。
這個世界,感情都是假的,只有抓在手裡的名利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要自己的兒子當蔣家的繼承人。
她不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包括蔣沛。
談完了婚事,接下來就要談事業了。
蔣天:“常言道,成家立業。”
“如今小恪已經成家了,這業也得跟著立起來。”
他命令蔣沛在集團裡給蔣恪安排職位。
蔣沛支吾著不肯回應。
“怎麼,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