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沛沉默許久,蔣天哼了一聲,他才面露難色回道。
“阿恪剛出獄,而且還是新婚,應該先適應一下外面的環境。”
“之前說是他剛出來,不適合辦婚禮,但這蜜月還是要度的。”
“這也不算是冷落了兒媳婦。”
蔣沛說的客觀條件句句為了蔣恪夫妻倆。
可實際得利人卻是蔣捷。
蔣恪是長子嫡孫。
按照家族的規矩,家業應該讓長子繼承。
可如今總經理的位置已經給了蔣捷。
蔣捷工作勤勤懇懇,沒有錯漏,不能把他踢下來,讓蔣恪上位。
何況蔣恪沒有接觸過公司的業務,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別說公司,就算是正常生活也得適應一段時間。
蔣沛覺得蔣恪這個時候回公司並不算合適。
蔣天早就認為蔣沛偏心,平時沒少罵他,聽到蔣沛一說到這件事,就退縮,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剛想發火。
阮心瑤拿出兩張遊輪的船票。
“說到度蜜月,我已經幫兩位新人準備好了。”
“環遊世界,這也算是我送給小恪和蘇酥的新婚禮物。”
環遊世界?
一年?
阮心瑤算盤打的是真響,明顯是想把他們打包趕走。
蘇酥看了蔣恪,他沒反對。
阮心瑤又把那票給了她,她不得不接。
伸手出去,被蔣恪的大手握住帶回。
這票懸在空中,阮心瑤十分尷尬。
蔣恪淡淡開口。
“爸說的對。”
他將蘇酥的手握的很緊,“的確,我和酥酥結婚匆忙,我想和她度個蜜月。”
“不過環遊世界可能太久了。”
“看看蘇酥喜歡什麼地方,我聽她的,我們出去玩一段時間,回來再說工作的事吧。”
蔣恪都這麼說了,蔣天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只是回來的職位問題,還是要提前跟蔣沛通個氣。
飯後,蔣天給蘇酥補了紅包和見面禮。
一張黑卡。
這張卡是蔣家家族身份的象徵。
裡面的錢沒有限額。
而且擁有全世界各大高級場所的會員。
同時,只要亮出黑卡,蔣家所有產業都可以隨意出入。
蔣家的孫子孫女都有,但阮心瑤沒有。
蔣天直接把卡給了蘇酥,阮心瑤十分不快。
她咬著唇掐了一下蔣沛,讓他給主持公道。
可他能怎麼辦?
蔣沛冷著臉,不讓她多嘴。
蘇酥手裡拿著卡覺得受寵若驚。
“爺爺,我都沒有給您準備禮物,真的失禮了。”
蔣天捋了兩下白色的鬍鬚,笑道,“你就是禮物啊。”
“等你生了孩子,爺爺還要獎勵你。”
生孩子?
蘇酥的臉一下就紅了。
蔣恪淺笑,“爺爺,你看蘇酥都害羞了。”
“這些事,你跟我說就好。”
“關鍵,這事,還是得我多努力才行。”
蘇酥的臉更紅了。
蔣天笑的合不攏嘴。
阮心瑤看著那張黑卡十分嫉妒。
她不能給自己爭取,也要給兒子爭取一下。
“看爸對孫媳婦多好,等茉茉進門以後,您可不能偏心啊。”
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南茉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一下。
剛剛看到蔣恪和蘇酥甜蜜的說著生孩子的事,她覺得頭痛。
阮心瑤突然把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讓她更加覺得難過。
蔣天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問阮心瑤,“你們兩口子給兒媳婦準備了什麼禮物?”
“蘇酥可是還沒改口呢。”
他劍眉一挑,衝著蘇酥開玩笑,“孫媳婦,禮輕了,你可別接。”
“改口可是大事。”
蔣天一下子把壓力給到了阮心瑤。
而說的禮輕分明是諷刺剛剛飯桌上那兩張船票。
阮心瑤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蔣沛連忙接話,“是啊,爸的禮物太貴重了。”
“我和心瑤自然也是比不上,等我們商量商量,一定讓兒媳婦滿意。”
蔣恪勾唇淡淡笑了,“那我和酥酥就期待爸媽的禮物了。”
這一頓飯吃的,阮心瑤慘敗。
什麼好處沒撈到,反倒還得回去琢磨一份能夠拿得出手的禮物。
蔣沛和阮心瑤回隔壁棟的時候,,蔣天命令讓兩個人給蔣恪安排婚禮。
阮心瑤氣的要死。
要不是南茉也在,她回去就能直接掀翻房頂。
好在南茉坐了一會兒,就讓蔣捷送她回家了。
阮心瑤開始跟蔣沛吹耳邊風。
“你剛剛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我都沒有黑卡,竟然給了一個瘋子,你爸是不是老糊塗了!”
蔣沛冷眼掃過去,呵斥,“你這嘴能不能有個把門的。”
“老爺子的閒話你也配說。”
“不是讓你去上了禮儀課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阮心瑤出身不高,從農村出來的,如果不是靠著有點姿色混進了娛樂圈,這輩子都不可能跟豪門貴族沾邊。
她說話粗魯,做事不得體,跟蔣恪的母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蔣沛讓她多學多看,跟其他豪門的夫人學學。
這些年的確有所精進,可一到關鍵時刻還是露怯。
一點貴婦人的氣質都沒有。
阮心瑤看出蔣沛生氣了。
連忙挽著他的手哄著,“我這不是替咱們兒子不值嗎?”
“你說小恪一回來,老爺子都不把小捷放在眼裡了。”
“都是一樣的孫子,怎麼就區別對待呢。”
蔣沛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他疼小兒子,但蔣天卻疼大兒子。
所以,經常會意見不合。
蔣沛心裡清楚,“這件事你別管了,你趕緊去庫房挑兩件禮物,明天一早給新媳婦送去。”
“你畢竟是婆婆,樣子也得做足了。”
阮心瑤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都聽你的。”
蘇酥和蔣恪在客廳裡陪蔣天聊了一會兒天也回了三樓臥室。
蘇酥問蔣恪。
“這票怎麼辦?”
桌上放著兩張遊輪船票。
阮心瑤為了驅逐蔣恪,特意下的套。
雖然蔣恪已經明確了說不去,可阮心瑤還是塞給了蘇酥。
蔣恪把西服外套一脫,鬆了領帶。
“你要去,我可以送你去。”
他將領帶扯下,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露出精緻的脖頸。
手腕上的袖口解開,捲到小臂處,露出了小麥色的肌肉線條。
那是常年健身的人才能留下的。
蘇酥曾經也在司硯的身上見過。
不得不說,蔣恪這個人還是有他的魅力的。
如果不是被家人陷害,蔣恪完全可以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最起碼,不會娶她。
一個在精神病院住了六年的瘋子。
他應該娶的是南茉那樣溫婉的大小姐。
千金名媛才對。
蔣恪見她一直不說話,傻愣著盯著桌子上的票。
問道。
“怎麼,你想去?”
“你要是改了主意,我可以送你去。”
“哦不是。”
蘇酥立刻回神,“我只是在想,要有什麼說辭把這票安然的還回去。”
“就說沒時間。”
蘇酥:“?”
“你說,要備孕,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