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蔣恪準時出獄。
蔣家的人一個都沒出現。
發小傅斯年抱著蔣恪痛哭流涕。
“兄弟,你終於出來了。”
蔣恪嫌棄的推開傅斯年,順便抹掉脖子上的口水。
傅斯年咒罵了一聲,“奶奶個腿的,走吧,這地方咱再也別來了。”
“為什麼不來!”蔣恪看了眼身後那厚重的鐵門,語氣淡淡的,“要來,還得多來。”
“我要阮心瑤母子也來嚐嚐這坐牢的滋味。”
雖然蔣恪沒有證據。
可他卻也知道這背後的真兇是誰。
那晚,他的外套是被蔣捷拿走的。
而最後那外套又重新出現在了那輛肇事的車上。
上車以後,傅斯年開始為蔣恪擔心。
“你繼母真TM太陰損了,你知道給你找了什麼媳婦嗎?”
“是個在精神病院住了六年的瘋子!”
“你可是京圈的太子爺,蔣家的長子嫡孫,她就這麼禍害你!”
蔣恪早有心理準備,阮心瑤怎麼可能讓他娶一個好媳婦壓他兒子一頭。
蔣家雖在京市有錢有勢,是誰都不敢惹的存在。
可蔣恪畢竟坐過牢。
那些所謂的名媛千金當然也看不上他。
“瘋子挺好。”
“好什麼好,能作著呢!”
傅斯年昨天得到的消息,“這個蘇大小姐昨天在精神病院唱了好幾出戲,那個精神病院院長都快讓他弄成神經病了。”
“你不怕娶回來這麼個瘋子,破壞你的計劃?”
蔣恪看著外面陌生的街景,無所謂回道,“她鬧,我就陪她鬧。”
“我一個勞改犯,我還怕事大?”
蔣家和蘇家聯姻這件事早就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都等著看笑話。
一個精神病,一個勞改犯。
兩個惡魔湊一塊,不知道會起到什麼化學反應。
不過對於蘇家和蔣家應該都是有好處的。
畢竟一起解決了家中的定時炸彈。
聽說蔣家已經給兩人定了蜜月套餐。
一年豪華遊輪世界遊。
看來是要把這一對炸彈一起打包送走。
炸彈,炸哪裡都無所謂。
只要不炸在自己家,就成。
炸了其他國家,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不過蔣恪跟蘇酥的想法倒是一樣。
肥水不流外人田。
炸別人家不是資源浪費了嗎。
好東西還是要和家人分享。
所以,蔣恪當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爆炸。
“爺爺,這是我這三年來在監獄得的獎狀,請檢查。”
蔣天年近七十,頭髮已經白了大半,是蔣家的定山針,對蔣恪這個長孫尤其偏愛。
可當年出事以後,他被兒子蔣沛送到了深山老林靜養。
等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親孫子被定了罪了。
他氣的用柺杖把蔣沛暴打了一通。
蔣沛快五十的年紀被打的躺在床上一週才能起床。
看到孫子出獄回來,蔣天別提多高興了。
可看到他給自己的東西,他是笑都笑不出來了。
蔣天看著那麼多受傷的照片,心疼不已。
“我的乖孫子,誰把你打成這樣?”
蔣恪跟監獄得人無冤無仇,那些人打他的時候都嘲諷他是蔣家的大少爺。
可想而知,是受人指使。
而受了誰的指使不言自明。
“那些人打我的時候,我疼死了,我就想等我出去,我爺爺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蔣天手裡的柺杖用力一震,狠狠地敲在了地板上。
他一下子就想到這個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兒子。
“來人,去把那個不孝子給我找回來!”
十五分鐘過後,聲稱公務繁忙沒空接兒子出獄的蔣沛被蔣天一個電話搖了回來。
還未問安,蔣天一棒子就打在了蔣沛的腿上。
蔣沛直接痛的跪在了地上。
“逆子!你竟然這麼對我的孫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你不是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嗎,我今天就讓你也嚐嚐孝子是什麼滋味。”
蔣恪坐在沙發上吃著冰鎮西瓜看著自己的爹被打。
十分擔憂,“爺爺,您別打我爸了,我斷胳膊斷腿都好了,我爸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然您打我吧。”
蔣沛:“?”
你小子是說情嗎?
這不是變相拱火嗎?
蔣天點點頭,“是啊,我看也得讓你斷腿才是,三年前那一頓打躺了七天,我這次讓你躺一個月。”
這場毒打是在阮心瑤和蔣捷雙管齊下的求情才結束的。
但不是衝著他們兩個的面子。
而是為了蔣恪。
“明天我孫子還要見未婚妻,你這個公公臉上帶彩給我孫子丟人。”
蔣天將柺杖重重一摔,衝著眾人道:“蔣恪是我蔣家的長子嫡孫,外面怎麼說他無所謂,我們自己家人心裡要有個數。”
“有些規矩,不能壞。”
阮心瑤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呢。
從她進門,公公就看她不順眼,雖然生了兒子,但在蔣天的眼中,她依舊是個戲子。
根本不配進他蔣家的大門。
三年前蔣天沒能護住自己孫子,愧疚的不得了。
如今只盼著彌補蔣恪。
“小恪,蘇家那丫頭,你明天相看相看,相不中爺爺再找別的,我蔣天的孫媳婦一定要是最出眾的。”
精神病。
是夠出眾的。
倒是挺符合爺爺的要求。
蔣恪剛回家就讓自己的爸爸捱了一頓板子。
他倒是沒有立刻將蘇家千金是精神病這件事說出去。
最起碼,他很確定這個精神病不是阮心瑤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這一點就能免去了很多麻煩。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儘快給您生個重孫子。”
蔣恪把蔣天哄得晚上睡覺之前都開始給他的重孫子琢磨取名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雙邊都開始準備會親家。
蔣家之前定下來的是蔣沛帶著蔣恪,去赴宴。
可經過了昨天的一頓“毒打”,蔣沛給蔣恪下馬威,直接不去了。
蔣恪倒也不在意。
有後媽,就有後爸。
他這個爹,他就當是死了。
蔣恪單槍匹馬一個人去定親。
而蘇家這邊則是全家齊上陣。
“我一個人去就成。”
蘇酥拿了一個煮雞蛋就準備走。
被蘇英華厲聲喝止,“這怎麼行!”
“定親見面這是大事,兩邊都是有頭有臉的,怎麼能這麼草率。”
“剛覺得你懂事一點,又開始說混賬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