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幽暗，為了給人制造出窒息感和壓迫感，僅有的透光的天窗也常年封閉，空氣中瀰漫著濃稠的陰溼感和灰塵的氣味。
沈檀踏著走出地牢的樓梯，稍微擼了擼袖子，深吸一口氣，單手推開頭上的鐵質蓋子走了出去。
地牢入口敞開著，沒有再關上。
一小片淺青色的斷念花在出口旁隨風搖曳，花叢中分散著被從中間掐斷的斷莖。
*
季嵐抱著從密室裡就出來的青年被沈檀攔在院門口，看著眼前人的樣貌徹底相信了傳音符中陸景的話。
他抱著昏迷的青年收緊了力道。
是沈檀頂替了溫予。
“沈檀，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我不能這樣把人給你。”
季嵐靛藍的瞳孔裡帶著審視和遲疑，後退幾步和沈檀拉開距離。
“說的好像你偷偷闖進我的房間偷人很有理有據似的。”
沈檀像是認為季嵐的話很好笑，嗤笑一聲，眼睛沒精神似得睜著，無端地透出幾分涼薄和殺意，瞥了一眼季嵐，卻沒有上前搶人。
季嵐定在原地緊緊皺著眉，眸子堅定雪亮，看著這個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
“如果真的是他的問題，你要殺他刮他都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他語氣稍稍放緩，小心且溫柔，“我知道你不信劍門的執法堂，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告訴我為什麼……我可以幫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呵。”
沈檀嘴角輕顫，微微抿了一下唇，眼睛直勾勾地回視，黑眸如同被浪潮洶湧淹沒的礁石，悄然蒙上一層水霧積蓄著在眼角滴落。
“你真當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嗎？”沈檀的聲音輕的如同呢喃。
“這些年別人叫你幾句大師兄你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了不起了，是嗎？!”
“相信你?相信你有什麼用!”
“我沒相信過你嗎？!”
“到現在，我都還想過你這些年對我的視而不見和把陸景交給我，是要幫我。”沈檀壓著嗓子聲音顫抖地吐出最後幾個字。
“季嵐，你明知道這些年我在找什麼，知道如果我問出來了我想要的……”
“他只有死路一條。”他的聲音低沉下去。
“但你還是把他交出來了，他會因你而死，因為你總是想插手我的事去死。”
沈檀面無表情，眼神譏諷地看著季嵐，聲音裡卻透著一絲委屈。
“沈檀……看來我們談不攏，但我不能看著你這樣不管。”
沈檀臉色重新變得冷淡，從腰間拔出劍。
“我們早就不是……”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季嵐!季嵐!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救命啊!!!”
陸景公鴨嗓尖銳爆鳴，從遠處悠揚地傳來，蕩氣迴腸。
……
“我就該關門憋死他。”沈檀盯著季嵐恨恨地說。
“淺絳。”季嵐神色緩和眼中帶著不贊同，輕聲喚著沈檀的小字。
沈檀輕哼一聲，嘴角微翹，眉目含笑“這樣吧，兩個人，你帶回去一個，多經典的二選一不是嗎？”
007在意識空間看著屏幕石化。
【啊啊啊!宿主!之前那個穿越者究竟都跟他說過些什麼啊！！】
正在邊喊邊看著放映屏幕盯著兩個人的陸景:僵硬微笑。
謝謝，有生之年體驗了一下女主角的快樂。
求被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