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這時也不裝柔弱了,臉上的無辜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瘋狂與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呵呵呵,誤會?沒誤會!就是我做的!誰讓你們就是不接受宋焰的,我那麼愛他,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周圍的人,眼神中滿是挑釁。
“你們這群蠢貨,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我說許依不喜歡這個家,你們信;我說許依常常在外面鬼混,你們也信;我說許依圖錢給孟宴臣下藥,你們居然還信!”她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在房間裡迴盪。
“你們現在怪我嗎?從我們到這個家開始,你們不就要捧一個打壓一個嗎?那我就要成為那個被孟家捧在手心裡的人!”許沁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不甘心被忽視,不甘心許依分走你們的寵愛,所以我要把一切都毀掉,讓你們只能看到我!”
她又看向孟宴臣,臉上的笑容愈發扭曲:“還有你孟宴臣,那個傻子,經常問我你的喜好,我啊,告訴她的都是你討厭的!她還傻乎乎地以為了解你,拼命去迎合,真是可笑!”
“逼死她的是你們,是你們不愛她,是你們不接受她的愛!”許沁歇斯底里地喊道,“她那麼天真,以為付出真心就能得到回應,可你們給了她什麼?只有冷漠和誤解!”
孟宴臣聽著這些話,身體搖晃了一下,臉上寫滿了痛苦與悔恨。付文櫻和孟懷瑾呆立在原地,像是被雷擊中,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寵溺竟養出了這樣一個惡毒的女兒,親手將那個善良的許依推向了深淵。
孟宴臣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許沁,眼眶裡似乎要噴出火來,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為什麼?她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你?”此刻,他滿心都是對許依的愧疚和對許沁的質問,心中的憤怒如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
許沁卻不屑地冷笑一聲,笑聲尖銳又刺耳,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瘋狂:“呵呵呵,妹妹?我可不需要這麼個妹妹,何況她也根本不是我的妹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彷彿提到許依就是一種侮辱,“她啊,只不過是個替代我死去妹妹的可憐蟲,一個死了媽的野種而已!”她仰起頭,臉上帶著一絲扭曲的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卻不知在旁人眼中,她此刻的模樣是多麼的醜陋和可悲。
孟宴臣聽到這話,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他怎麼也想不到,許沁的內心竟如此陰暗和惡毒,對許依竟懷著這般深的惡意。他心中充滿了悔恨,悔恨自己為何如此遲鈍,沒能早點看清許沁的真面目,沒能保護好許依,讓她遭受了這麼多的苦難和委屈。
李越神色冷峻,一步上前,手中那明晃晃的銀手鐲在燈光下格外刺眼,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許沁,證據確鑿,你涉嫌違法犯罪,跟我們走一趟吧!”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許沁的心上。
許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她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慌亂地遊移,最後定格在孟宴臣、孟懷瑾和付文櫻身上,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哥,爸爸,媽媽,你們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能被帶走,求求你們,救救我啊!”她的淚水奪眶而出,臉上的妝容被淚水糊得一塌糊塗,狼狽不堪。
孟宴臣別過頭去,不願再看她一眼,心中滿是對她的失望與厭惡。曾經那個在他眼中乖巧可愛的妹妹,如今卻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他怎麼也無法原諒她對許依所做的一切。
孟懷瑾滿臉沉痛,眉頭擰成一個死結,重重地嘆了口氣,背過身去。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寵愛的女兒竟會犯下如此大錯,此刻,他的心中滿是無奈與悲哀。
付文櫻呆立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嘴唇微微顫抖。她看著跪在地上哀求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有痛心,有失望,更多的是對自己教育失敗的悔恨。曾經,她對許沁的寵愛毫無保留,卻沒想到這份寵愛竟成了縱容,讓她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如今,她又怎能再偏袒她,讓她逃脫法律的制裁呢?
許沁見三人都不為所動,絕望地癱倒在地,哭聲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卻再也喚不起任何人的同情 。
許沁被警察拉扯著,雙腳胡亂蹬踹,臉上滿是癲狂與不甘,拼盡全力嘶喊:“孟宴臣,你別裝好人!是你們害死了她,是你們的忽視,你們的冷漠!把她逼上絕路!你們一個個都脫不了干係!”她髮絲凌亂,眼睛瞪得滾圓,像是要將滿心的怨懟都宣洩出來。
孟宴臣緩緩走近,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帶著千鈞的悔恨。他站定在許沁面前,雙眼泛紅,聲音沙啞卻堅定:“是,我的錯,我承認。這麼多年,我對她的忽視,就像一把把鈍刀,凌遲著她的心。往後餘生,我拿命賠給她。”他微微停頓,喉結滾動,強忍著淚水,“但你,許沁,你對她做的那些事,那些陷害、那些汙衊,你欠她的,也必須用餘生來還。法律不會放過你,你的良心也該受到譴責。”說罷,他轉身,背影蕭瑟而孤寂,每一步都踏在回憶的殘骸上,走向那再也無法彌補的悔恨深淵 。
從那以後,孟宴臣徹底變了。他無心工作,整天以酒解愁,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彷彿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暫時忘卻心中的痛苦。他常常獨自坐在許依曾經的房間,看著她的照片,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淚水不停地滑落。
長期的酗酒和精神折磨,讓孟宴臣的身體每況愈下。終於,他被查出患有胃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躺在病床上的孟宴臣,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這或許是命運對他的懲罰。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孟宴臣望著窗外的天空,彷彿又看到了許依那燦爛的笑容。他輕聲呢喃:“小依,我來找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孤單。”說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帶著對許依的無盡思念和悔恨,離開了這個讓他痛苦又眷戀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