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才忙跪下來謝恩。
崔鶯帶著人離開,心情頗好的就叫紅袖把鍋和菜譜全送去了後膳房。
今天先吃蟹。
畢竟十月一過螃蟹就不肥了。
“再叫他們弄兩個炒菜,當下時蔬都可以,只加些油和鹽巴清炒。”崔鶯交代。
紅袖頭一次聽還能這麼吃,新奇的很。
忙應了聲就出去了。
…………
“殿下,這乳鴿湯妾身叫後頭燉了許久,也不知您愛不愛喝。”
晚上,蕭晟齊忙完了事從書房離開,便來了金香園探望林芝芝。
對方病的這陣子,他幾乎是天天都來。
“還不錯。”
湯嘗著一般,但蕭晟齊還是誇了一句。
林芝芝笑了,“您喜歡就好,妾身還叫奴才弄了些別的。”說著叫奴才過來佈菜。
蕭晟齊懶懶掃了眼,發現是湯麵。
也不知怎麼忽然就想到了在崔鶯那兒吃的涼麵,順口問了句。
“涼的?”
林芝芝一愣,後搖頭,“怎麼會是涼的,這菜都是新鮮送來的,妾身怎麼捨得叫您吃涼食。”
蕭晟齊眸光微閃,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只笑了笑拉住她。
“你身子不好歇著吧,佈菜讓奴才來就行了。”
林芝芝頓時嗔怪,“哪裡那般嬌氣了。”
心裡卻甜滋滋的。
這一夜太子自然是在金香園陪林芝芝歇下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回了書房他卻就交代了奴才午膳吃涼麵。
“啊,殿下,今兒這也不熱啊。”李錢詫異。
蕭晟齊就是想吃了。
也懶得解釋。
只叫人去做。
所以幾個大臣過來陪著太子做了半個上午的公務之後,莫名其妙的陪著吃了一頓素涼麵加小菜。
一個個的如鯁在喉。
“味道有些淡了。”蕭晟齊蹙眉。
總覺得不如之前在崔鶯那邊吃的味道好。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殿下,您最近是愛吃清淡的,那不叫後頭人弄個湯什麼的。”
蕭晟齊淡淡斜他們一眼。“你們幾位倒是懂得挺多。”
“平日閒來無事隨便吃吃罷了。”戶部尚書道。
蕭晟齊懶懶朝後一靠,卻沒說話。
而等到白天忙完了事情後。
晚上看著奴才提過來的膳食,他卻又沒什麼胃口。
“殿下,不然叫他們重新做送過來?”李錢小心翼翼。
蕭晟齊沉吟了一會兒後,卻忽然放下筷子,“去太子妃那邊。”
李錢愣住。
於是乎。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擺駕去了太子妃正院。
不過彼時崔鶯正叫了奴才給她剝蝦呢,剛吃了一口聽到‘’太子駕到——”就愣住了。
還是紅袖推她這才回過神兒。
忙起身就著水洗洗手迎了出去。
“給殿下請安——”
蕭晟齊這一進院子裡就聞到了股子海鮮味,尤其是崔鶯靠近的時候,那味道越發濃郁。“行了,起吧。”先說了一句眯了眯眼就挑眉。
“太子妃倒是好心情,這天氣吃海鮮?”
崔鶯起身拿著帕子擦擦嘴,“這天氣怎麼不能吃了,不冷不熱的,不正好麼。”
蕭晟齊似笑非笑。
“你倒是悠閒。”
崔鶯卻饞那菜鍋炒出來的大蝦,有點沒耐性,“殿下,我在用膳呢,您要是沒用膳,不若一起吃?”
蕭晟齊其實想吃那天的涼麵。
不過斜了人一眼。
倒也有些好奇。
索性應了一起進了內屋。
“這是膳房做的?”
只不過剛坐下來,一碟子油光鋥亮的大蝦便讓他皺眉。
“油煎的?”
崔鶯坐下來笑了笑沒說話,只又洗了洗手,然後拿了一隻蝦開始剝皮。
她很靈活。
不過一上一下片刻功夫,蝦外殼就被退的乾淨。
拿起來,崔鶯放在太子跟前碟子裡,“您嚐嚐。這是炒的蝦。”
蕭晟齊還是頭次聽說這種吃法。
“是膳房新研究出來的?”
眯了眯眼,低頭掃了一圈,最後倒是沒拒絕,用筷子夾起來嚐了一口。
崔鶯看他吃了,也就不再多管,麻溜的又開始剝蝦。
她饞這個好久了。
蒜炒蝦是以前她在現代最愛吃的菜之一。
只是礙於技術原因。
這幾年在古代就沒吃上過。
又飛速的剝了一個殼,崔鶯放進嘴裡感受蝦肉的飽滿緊實,特別現在是吃海鮮的季節。
這蝦味道就更好了。
只是吃完了一個還要去夾下一個的時候,忽然旁側伸出雙筷子把她的蝦給夾走了。
瞬間一愣抬頭,崔鶯就見太子正蹙眉用筷子剝蝦。
旁側的李錢也很詫異。
殿下以前不是不愛吃蝦麼,說是腥。
而蕭晟齊吃了一會兒感覺有人在看他,頓時手裡動作一停,漸漸的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最後索性放下筷子輕咳了一聲。
“太子妃有話要說?”
崔鶯覺得就是挺好笑的,“沒有,不過您喜歡吃蝦我覺得很稀奇。”
主要是沒想象過太子優雅剝蝦的樣子。
蕭晟齊斜了人一眼,輕嗤了一聲。
兩人這一頓飯吃的也是還算愉快。
最後兩個大碟子的蝦和菜,還有魚湯居然被吃完了。
看的周圍奴才都歎為觀止。
“這蝦倒是和之前孤吃過的不同。”不過蕭晟齊也不傻,很明顯感覺不對勁。
方才是沒多想。
但是後膳房做菜一般都是老幾樣。
哪會有這樣的味道?
崔鶯笑了,“殿下記得之前我和您提過的菜譜麼。”
蕭晟齊挑眉。
“就是那個……”崔鶯就把自己去找內務府造了鍋的事情說了出來。
也沒什麼可瞞著的。
太子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她不可能一輩子吃東西避開對方。
蕭晟齊聽著聽著,漸漸沉默了。
不過在對方說完。
他陡然眯起眼,“這是誰教你的?”
崔鶯一愣,對上人意味深長的視線,忽然反映過來,自己是表現的太平常。
但是某些現代東西對於這個朝代來說,還是太超前。
“啊,也不是誰教的,只是小時候偶然知道的。”她沒法子,只能隨意編了個瞎話。
蕭晟齊聽著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就那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崔鶯咳嗽了一聲,“不說這個了,這也快十一月了,到時候過年殿下有什麼想要的禮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