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隨我來吧。”
譚翡鈺溫聲道,帶著幾人回自己的屋子,留下趙慧文母女三個在房中。
母女三人互相看了看,趙母滿臉狐疑開口。
“慧文兒,我瞧著這丫頭眼熟,可是開在吉安巷子的那家仁濟堂?”
趙慧文思索著點點頭:“我沒去過,之前聽了幾耳朵,應當是。”
“那竟是她的嫁妝鋪子?我瞧著每日人進進出出的,可得不少銀錢,”趙母眼睛發亮,又有些不滿,“怎的女婿不管,要交給她管?”
“一箇中藥鋪子而已,能有多少錢,再說現在都興西洋大夫,能開多久還不一定呢?”趙慧文擺擺手,滿臉不以為然,“書遠在銀行,我在報社,這才是正經地方呢。”
趙母一臉“你懂什麼”的表情:“傻丫頭,這藥鋪子不起眼,可賺錢著嘞,看病不像吃飯,人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這進項和油水都大著呢。”
趙慧文半信半疑:“真有這麼賺錢?”
“那可是,你還不信你親媽?”趙母得意,“得跟女婿說說,不能讓她管,雖說是嫁妝,但嫁進來了就是一家人,哪能真分那麼清楚。”
“我想想,”她掰著指頭籌算,“女婿管也行,不過最好是你,方便,咱家離著那兒也近,可以幫你照看。這一個月說不準比你一年的薪水還高呢。”
聽到這數額,趙慧文也心動了。
這倒是個辦法,光靠她跟陳書遠的薪金,想換那小洋樓,只怕還要不少年歲。
要是這藥鋪子真有這麼多收益,能快不少。
“只是,那畢竟是她的嫁妝鋪子,雖說新法不講究這麼多,可她向來守舊禮,又與我不和,怎麼會肯?”
趙慧文有些顧慮,趙母聽了不以為然。
“她既守舊禮,就該懂得那三從四德的規矩,女婿說了要你管,她還能不聽不成。就算現在不成,先拿些錢也是好的,等你孩子落生,女婿還不什麼都聽你的?”
“媽,我……”
母女三人湊近,細細商議起來。
譚翡鈺房中,四人坐在一處就著糕點喝茶。
問了幾句仁濟堂的情況,得知這幾日沒有異常人士出現,譚翡鈺微微放下心來,也開始同幾人說笑。
吳媽卻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太太,我瞧著趙家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莫怕,若她們再為難你,你找我就是。”譚翡鈺安慰道。
吳媽點點頭,還是不放心:“您也得小心才是,我先去燉燕窩。”
房中只剩了譚翡鈺和雯月、半夏三人,半夏才從袖袋裡掏了個小布包出來,遞給翡鈺。
“小姐,這是胡大夫囑我拿來的,您剛來禹城,花銷一定多,這是鋪裡的利錢,本也是您的,方才一直有外人在,我就沒說。”
倒是個機靈的丫頭,譚翡鈺接過荷包,沉甸甸的,應有個幾十塊。
“轉告胡伯,我身子好多了,再過幾天就回去。”
雯月去送半夏,譚翡鈺留在房中看賬本。
這仁濟堂生意還真是不錯,每日來看診的都不少,也有來拿方抓藥的,一個月的利潤足有兩百塊,十分可觀了。
賬目也很完美,藥材進出,診金藥費筆筆記錄,極為詳盡,不過……
譚翡鈺仔細翻著賬本,總感覺哪裡奇怪,又去拿了藥材診方細細對照。
不覺中半上午就過去了,趙家母女還留在家中,譚翡鈺不愛去聽她們唱戲,索性讓雯月將飯食端到屋裡,眼不見為淨。
還好趙慧文總算識趣,沒再讓她的母親和妹妹來擾她。
直到天色擦黑,譚翡鈺才將送來的幾冊賬簿看得差不多。
我是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