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敏銳地察覺到江祐白的情緒,她的心裡被刺了一下。
“安安,你要是真的有了結婚對象,就……恭喜你了。”
江祐白回過神,他生硬地開口:“如果你真有了結婚對象,就請和長輩們說明,不要再佔著我我倆的婚約,耽誤溫軟!”
許幼安一下子轉過頭來,她雙目噴火:“你還好意思提婚約?”
江祐白挺起胸膛,”我就知道你不願意解除……”
他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許幼安就是對他賊心不死。
許幼安語氣刻薄: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無心插足你和溫小姐,我倆的婚約是長輩定下的,我並不願意。”
“按理說許家的親女兒回來了,這份婚約應該是她的。”
“但是你嫌棄她不好看,又不敢得罪許家,還想和溫軟在一塊,既要還要。”
“於是你含含糊糊的不肯去找長輩解釋清楚,私下又對我無能狂怒,好像你和溫軟之間的障礙都是我造成的一樣。”
許幼安說到這裡,心裡一陣噁心。
“江祐白,你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渣男,真是噁心死人了!”
江祐白臉色一白。
“你!”
他被戳中了心事。
他氣急敗壞,也很痛心。
怎麼現在,許幼安變成這種牙尖嘴利的潑婦了?
“老婆,這兩個人是誰?來要飯的嗎?那我們可要投訴酒店了,什麼人都放進來。”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在江祐白和溫軟身後響起。
江祐白惱怒地回身,就看到了沈墨淵。
他怔住。
溫軟眼中則迅速劃過一絲驚豔。
上午他們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背影。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帥,比江祐白要帥太多太多!
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將只有一米七八的江祐白襯托得像霍比特人。
可惜了,這個男人依舊穿著那件沒有logo的外套,不像什麼有錢人。
溫軟心中隱約浮動出幾絲遺憾。
整個京城,經濟條件能比得上江祐白的年輕男人,確實不多。
許幼安看到沈墨淵,立刻站了起來,親暱地用手環住他的腰。
“老公!”
沈墨淵也不客氣,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許幼安笑語吟吟,咬著他的耳朵悄聲道:“別趁亂佔便宜啊。”
沈墨淵滿眼寵溺,低聲回:“我這是忠於人設。”
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恩愛至極的小情侶在說悄悄話。
江祐白眸色暗沉,忽然覺得不爽。
許幼安從沈墨淵懷裡直起身,“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老公。”
她挑釁地衝江祐白揚眉,“看清楚了?比你帥比你年輕,以後少來我面前發癲,除了溫軟,沒人惦記你這種河童。”
江祐白皺眉,“你從哪兒認識的這種不三不四的人,許叔叔和許阿姨知道嗎?”
許幼安臉上笑容不減,“關你屁事?”
“許幼安,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我雖然厭惡你,但是江家和許家畢竟是世交,我出於責任心才過問下。”
許幼安回嘴:“我有錢養得起老公,你與其擔心你的許叔叔許阿姨認可不認可,你還是擔心下溫軟能不能得到江家的認可吧。”
溫軟頓時白了臉。
她現在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雖然獲得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是比起江家,許家這種豪門,她屬實是高攀了。
至今為止,江祐白都沒敢把自己介紹給江家的人。
“寶貝,”沈墨淵忽然出聲,聲音慵懶倦怠,撩人心神。
“這就是你和我訴苦過的,那對纏著你不放的癲公癲婆?”
“男的誣陷你對他用情至深,女的懷疑你搶她男人,於是天天在你面前舞?”
許幼安驚了一下,這是什麼中文天才,竟然總結得如此到位?
許幼安猛點頭,附和道:“對,我都要煩死了。”
沈墨淵輕笑,“確實癲得不輕。”
“滿大街都是鏡子,他們就沒照過嗎?”
他拉起許幼安的手,“你也是太善良了,他們長得真的好醜,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他皺起好看的眉眼,伸手召來侍應生。
“這兩個人在騷擾我老婆,你們沒看到嗎?”
侍應生馬上道歉:“對不起先生,我馬上處理。”
侍應生又對江祐白和溫軟道:“先生,小姐,請回到你們的座位用餐,不要打擾其他客人。”
江祐白怒不可遏。
他身為“京城四公子”之首,顏值出眾,在網絡上也頗有名。
現在竟然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說醜!
溫軟更是臉色慘白。
沈墨淵每一個字,都刺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漂亮,但是從小到大,遇見的男性總會對自己青睞有加。
所以她內心深處,還是很傲嬌和自信的。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遇見說她醜的男人!
還是一個如此英俊,如此尊貴的男人!
她羞憤,無地自容。
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深深印在了她的心裡。
江祐白看沈墨淵和許幼安坐了下來,兩人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他心中躁鬱更盛。
“許幼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馬上跟我走,離開這個沒有來歷的男人!你被騙了知道嗎?”
許幼安捂耳朵,“好聒噪,像癩蛤蟆。”
沈墨淵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侍應生一眼。
這一眼像是山雨欲來的寂靜,漆黑,濃稠,死寂。
侍應生被看得腿一軟,他直覺自己解決不好這件事,就會立刻失業。
他攔在江祐白和溫軟面前,道:“先生,小姐,如果你們還不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就只好報警了。”
江祐白無奈,只能拉著溫軟離開了。
但是他的目光依舊惡狠狠地盯著許幼安和沈墨淵。
許幼安覺得渾身難受,吃了幾口羊排就放下了刀叉。
“算了,我們走吧。”
沈墨淵揚眉,用恰到好處的聲音道:“也是,被兩個醜人盯著,我也吃不下去。”
周邊的客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祐白氣得臉色慘白,溫軟手足無措,把頭深深低了下去。
看著沈墨淵和許幼安手拉手離開,江祐白沉著臉,也站了起來。
“軟軟,你先回家。”
“我要去查查這個男人,我覺得許幼安被他騙了。”
溫軟咬唇。
關鍵時刻,江祐白還是擔心許幼安!
不過,她轉念一想。
對這個男人,她也有點好奇。
江祐白如果能查明他的身份,肯定會告訴她的。
於是,她微笑著道:“好啊,安安畢竟是你的青梅竹馬,你關心她也正常。”
江祐白感動地抱住了她。
“軟軟,你永遠是這麼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