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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音扯了扯嘴角,剛想要出言推拒,賀方竹一口答應。
“兩年不見,難道阿音同我都沒話說了?”
沈南音無言以對,只能跟著他漫步在院中。
他側過身看著她身上的華服,眼中有一抹驚豔閃過:“阿音從來喜歡素淨的顏色,沒想到穿起來華麗的衣裙也這樣美豔無方。”
“可你今日怎麼不戴著我送給你的銀釵了?那上面的桃花紋樣,我記得你最是喜歡的。”
“你院中的那一株桃花樹,還是從前我們一起種下的呢,如今應該亭亭如蓋了。”
沈南音垂眸看著地上的泥沙,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知是該告訴他,她從前穿過這樣華美的衣裙,也從不喜歡素淨的顏色,是他對她說女子該以德行為重,讓她收起了打扮的心思。
還是該告訴他她從小喜歡的便是梨花,桃花雖好,可她聞了卻會渾身起紅疹,院中所種的桃花樹,更是早早地移栽了別處。
她也是傻,竟然從來沒想過為什麼賀方竹送的銀釵上會是自己碰不得的桃花。
既然自己並不喜歡,那喜歡桃花的又會是誰呢?
沈南音不敢想,一想便鑽心地痛。
她視如珍寶的東西,究竟是他惦記著誰、給了誰的偏愛?
許久,沈南音才慢慢抬頭,眼眸澄澈如水。
“賀將軍說笑了,兩年的時間,那銀釵都發黑了。”
就如你的心一樣。
“不過,我送給你的香囊你不也沒戴著嗎?”沈南音噙著一抹淺笑輕輕拈起他腰間的香囊:“這一個倒是精巧,確實是比我做的好得多了。”
沈南音歪頭天真地問:“塞北艱苦,軍中竟有這樣手巧的女子?”
賀方竹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不動聲色地移開她的手,將那個香囊攥在手心裡。
“阿音果然還是小孩子,還為一個香囊和我置氣?這是軍中燒飯的大娘見我丟了香囊,隨手贈予我的。”
“銀釵發黑,我再送你一個就是了。阿音的心意,也比一個香囊貴重多了。”
他嘴上這般說著,看向香囊的眼神卻比看她時溫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