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三年
我和顧念舟糾纏三年。
我以為我能等到感動他的那一日。
直到看到他發給白月光的消息。
我才知道，我不過是床伴而已。
酩酊大醉，一夜荒唐。
當我被另一個男人緊緊痴纏。
顧念舟卻神色顫抖看著我和他：
「書晚，別不要我，我不介意……」
1.
顧念舟來的時候，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毫不客氣地將我壓在床邊，眸中閃著慾望和期待。
灼熱的氣息繚繞在耳邊：
「乖乖，我好想你。」
半個月沒見，我的思念同樣濃烈。
我支起上半身吻他的嘴角，他的手也輕輕探入我的裙底。
意亂情迷時刻，他的手機突然滑出口袋。
「喝醉了，別同意。」
頁面停留在添加好友消息，三分鐘前發的。
他進門之前。
滿腔愛意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伸手推他：
「別碰我。」
他並未察覺有異，依然埋頭在頸間輕吮。
「唔……書晚……你說什麼……」
我加大力度：
「我說喝醉了就去睡！別來發情！」
手腕忽被捏得生疼，一整個滾燙的身軀緊密貼了上來：
「怎麼了這是？」
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
我轉過頭：
「我不舒服。」
見我的態度不似玩笑，顧念舟臉色冷下來：
「行。算你有種。」
他拾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和手機，拔腿向外走。
我硬著心腸一動不動。
腳步聲似乎在門口頓了頓，又拐去了洗手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我才發覺自己半天一直屏著呼吸。
十分鐘後，顧念舟甩著溼發走出來。
他沒看我，只是默默閉了床頭的一盞小燈。
聽著身後的呼吸聲漸入平穩，我才緩緩轉過身。
藉著月色，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蹙了眉頭，嘴唇微抿。
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我小心翼翼探出指尖，輕觸他高挺的鼻樑。
誰知他倏地睜開眼，扯著手臂一把將我拽進了懷裡。
溼淋淋的碎髮搭在我的額頭，堅實的手臂卻牢牢箍住了我的寒戰。
「睡吧。」
依然是溫柔低醇的聲音。
不爭氣的心，悄悄軟下一塊。
我沒有掙扎，假裝聽話地閉上眼。
直到他真正睡著，我才悄悄抽開他的手臂。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拿起他放在一邊的手機。
固然內心交戰許久，我還是想看個明白。
兩則新消息。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消息，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念舟，是你嗎？」
對面的頭像是一艘小船劃開洶湧的海面。
我向上翻。
「加我。」
「我是顧念舟。」
「哪裡都是你，除了我身邊。」
「為什麼還不通過我？」
「你睡了？」
「好吧，我就是想你了。」
直到最後一條。
「喝醉了，別同意。」
外頭忽然響起沉悶的雷聲。
我忙不迭去關窗，手機在此刻又震動起來。
「念舟，白天我們見個面吧。老地方，我等你。」
風雨猛烈而來，大顆大顆的雨點砸在我放在窗外的繡球花上。
床上的人不安地翻身。
「小小，小小，打雷了……」
我湊上前，試探著握住他的手。
他舔了舔嘴唇，說起安撫的囈語：
「小小，別怕……」
不是書晚，是小小，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
在他的夢裡，忘記了我是兩年前那個聽到打雷就會嚇得縮起來的女孩。
在水霧阻擋視線之前，我迅速將消息切回未讀。
然後摸出自己手機給傅軟軟發消息：
「明天帶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