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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異世的一抹孤魂,因為沈亦安的救命之恩嫁給了有間歇性精神病的他。
結婚十年,我和兒子過的又窮又慘,撿垃圾都是常事。
但他卻為離婚歸來的白月光和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一擲千金。
兒子說,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在我為他們畫下全家福那一刻,終於明白,他不愛我也不愛兒子。
我問系統:「十年已到,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沈亦安,既然已經裝瘋十年,那就瘋下去吧。
……
和沈亦安結婚十年,因為他患有間歇性精神病,我們一家窮的叮噹響。
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撿垃圾也是常有的。
最近,隔壁領居可憐我們,在夜市為我們佔了個免費的攤位,擺攤賣畫貼補家用。
每完成一單,兒子都會仰頭問我。
「媽媽,我們攢的錢夠給爸爸買肯德基吃了嗎?」
沈亦安最近做夢老是念叨著要吃肯德基,我和兒子偷偷記下了。
這天,我數了數一袋子的零錢,驚喜的發現夠買一個全家桶,便拉著兒子去最近的肯德基店。
可推門的瞬間,卻看到沈亦安左手拉著白月光蘇漫,右手抱著她的兒子蘇偉,親暱的給他們擦去嘴角的食物殘渣。
原本應該犯病的他,此刻卻無比正常。
我和兒子一同愣在原地,服務員迎上來。
「女士您好,今天那位先生包場給他兒子慶生,全場由他買單哦,只需要您過去對他們說一聲生日快樂。」
為全場買單,這得多少錢?幾千還是幾萬?
我顫抖著聲音問服務員:「多少都可以嗎?」
「是的,女士,上一位顧客剛打包了八百八十八的餐食噢。」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壓的我難受。
「媽媽,爸爸很有錢嗎?」
「媽媽,爸爸還有其他的兒子嗎?」
「媽媽,爸爸為什麼從來不給我過生日?」
兒子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小小的臉上全是疑惑,渴望著我告訴他答案。
我有些語塞,因為我也沒有答案。
我本是異世的一抹孤魂,隨系統來到這個世界。
莫名被人推進泳池,差點溺斃。
是不會游泳的沈亦安奮不顧身的救了我,他也因為缺氧導致神經受損。
結婚十年,他就瘋了十年。
他時常因為犯病,控制不住自己對我和兒子打罵,甚至三五天找不到人。
我只當他是為了避免傷害我和兒子,才會刻意躲避我們。
所以我不怨恨他,一心為他治病。
但我萬萬想不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我摩擦著兒子因為在寒風裡畫畫而皴裂的手,瞬間淚如雨下,心中難受至極。
以至於我的嘴張了又合,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兒子或許察覺到我的難受,乖巧的拉著我,輕聲安慰我。
「媽媽,不哭,爸爸說不定只是陪別家的孩子過生日……
「我們,回去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聽不見。
我連忙蹲下捧起他的臉,上面早已淚流滿面。
我倉皇的將他抱入懷中,近乎狼狽的轉身離開,全然不顧服務員疑惑的眼神。
可兒子卻伏在我的肩頭看向玻璃房子裡的一家三口,直至最後看不見。
回到家中,我想了很久,才喃喃向著空氣問道:「十年已到,我可以走了嗎?」
正在這時,隨著破舊的大鐵門“吱呀”的一聲,沈亦安回來了。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不耐煩的質問:「怎麼不做飯?」
我心中一陣酸澀,卻固執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反正你也不吃。」
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有些蒙。
「大好的日子,你別找晦氣!你不吃,兒子也要吃!」
大好的日子,好在哪裡?
兒子要吃?他真的關心過兒子嗎?
我摸了摸臉,平靜的說:「我和兒子在肯德基吃過了。」
他臉上的憤怒轉化為一抹心虛:「又亂花錢,不知道肯德基很貴嗎?」
我失望的搖搖頭,心中一片冰涼。
為他的白月光和兒子包場不嫌貴,我和兒子吃個肯德基卻成了亂花錢。
兒子在房間裡聽到他的聲音,像個小狗一樣,歡喜的撲上去迎接他的爸爸。
沈亦安依舊躲開了。
他有潔癖,覺得小孩子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