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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沒有太多的反應,已經失望成習慣了。
只是仰著頭,期待的問沈亦安:「爸爸,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你可以給我買一個藍色的小熊嗎?」
藍色小熊,就是今天蘇偉身邊放著的那一個。
沈亦安皺了皺眉,不悅的說:「小孩子過什麼生日,沒規矩!」
換做往常,兒子一定不會繼續再說。
但今天,他似乎固執的尋找著這一份平等的父愛。
「為什麼別的小孩都可以過生日,我不可以?」
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他倔強的抬著頭,傷心的身體都在打顫,卻沒有問出後面的話。
我以為沈亦安多少會顧念孩子,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的將桌上的玻璃罐砸到兒子腳下。
「你的書讀到狗肚子裡了!只學會攀比和虛榮嗎!我們傢什麼條件你心裡沒數嗎!」
說完,又摔門離開,再次不知所蹤。
只是這一次,我終於明白,他又有藉口找他的白月光了。
我抱著哭到肩膀顫抖的兒子,心疼的無法呼吸。
「予南,如果媽媽帶你離開,你願意嗎?」
兒子眼淚未乾,仰頭呆呆的看著我:「我願意。」
「但是媽媽,我們最後再給爸爸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明白,兒子還是對沈亦安抱有期待的。
他在賭,賭生日那天這個父親能良心發現。
「好。」
沈亦安,我和兒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兒子生日那天,我早早的來到夜市擺攤,想著早點收攤回去陪他過生日。
「爸爸媽媽,這個阿姨的畫好奇怪!」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我就和沈亦安的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沈亦安的臉有一瞬間的難堪,因為他牽著的正是蘇漫,他離婚帶娃歸來的白月光。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會說他發病了,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眼前的蘇漫身材姣好,容顏秀麗,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
對比之下,我面色蒼白,眼圈烏黑,穿著肥大的t恤,一看就是被生活搓磨的中年婦女。
可我卻沒有絲毫的難過,反而異常激動!
因為我看到,沈亦安手裡拿著的正是那個藍色的小熊!
蘇漫用指尖輕輕觸碰著我的幾幅畫,溫柔的開口:「可以畫全家福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讓他們坐下。
「等一下,你來月事了,不能著涼,不然又要疼的哭鼻子了。」
沈亦安看著蘇漫,眼神里滿是寵溺,脫下了衣服墊在凳子上,才扶她坐下。
我酸澀的眨眨眼,上一次來月事弄髒了褲子,想借他的外套遮掩一下。
他和我說,女人的經血晦氣。
原來晦氣的不是血,是我。
蘇漫像個純情的小女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對著我說:「見笑啦,我老公就是這樣,老是把我當小孩。」
言語裡的甜蜜都快溢出來了。
我抓著畫筆的手微微用力,心裡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的疼。
我生氣,我憤怒,我想問問她,他是你老公,那我結婚證上的人是誰!
但我沒有,我清楚地知道,別指望留住一個變了心的男人。
只要他能好好對兒子,十年而已,我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