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你幫我照顧好李大叔。”
“滿倉叔,你把浩浩生辰八字寫下來交給林堯。”
“等算出結果後,我自會來找你。”
說罷,她跟著季遠上了二樓辦公室。
季遠親自為她沏了一壺茶,端過去,“楚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嗎?”
楚靈洱示意他不用客氣。
“我趕到兇殺案現場時,就發現鄭勇手上那把槍不簡單。”
季遠道,“沒錯,這支槍是54式手槍,和我師傅身上的配槍型號吻合。”
“關鍵是,這把槍雖然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但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我查閱了近二十年的警槍丟失記錄,目前還處於失蹤狀態的54式,只有我師傅的配槍。”
“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鄭勇一案不只是無差別殺人這麼簡單。”
聽了季遠的分析,楚靈洱對心中的猜想更堅定了幾分。
她端起茶杯,用茶盞颳去浮沫。
“不止。”
“那把槍上,還被附了死魂。”
“死魂?”季遠驚道。
“誰的死魂?”
答案呼之欲出,他卻不願意相信。
不是的,一定不是師父。
楚靈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誰的。”
“那死魂被人封了界,我現在靈力太淺,打不開。”
聞言,季遠心中莫名鬆了口氣。
“沒關係,楚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開口。”
楚靈洱嘟著嘴,“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菜市場攤位!”
她下山是來積功累德的。
和光師父一句話不多說就把她丟下了山,導致她現在連功德系統的規則都沒摸清楚。
“總之,我現在必須積攢功德才能恢復靈力,恢復靈力才能破案破得徹底。”
季遠一知半解地點點頭,“行,這件事交給我。”
“鄭勇昏死期間,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這支槍了,楚姑娘,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楚靈洱有些愧疚道,“抱歉啊,當時沒控制住力道,打他打太狠了。”
“不過辦法倒是有。”
“被鄭勇殺害的三十幾人當中至少還有十幾個魂魄尚未投胎,我找他們問清楚案情再轉告給你。”
她琢磨著那些鬼的模樣,問,“你師父生前的照片和八字有嗎?”
如果侯正信真的死於鄭勇之手,說不定就在那群孤魂野鬼中。
“照片有,八字沒有。”
“不過師父的生日我一直記得。”
季遠拉開辦公桌抽屜的最底一層,從裡面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發舊的照片。
照片上,一縷金色陽光灑下,他穿著警服,風華正茂,年輕氣盛。
與侯正信勾著肩,在警局門口爽朗大笑著。
“從面相上看,你師傅陽壽未盡,我也確實沒在那群鬼中見到過他。”
她把照片還了回去,“但事情具體如何,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季遠指尖摩挲著桌面的擺件,思忖片刻後,“這樣。”
“勞煩楚姑娘幫忙通靈一下那些尚未投胎的鬼魂,我這邊繼續以槍支改造為突破口調查。”
“另外,菜市場攤位的事兒,我明天就交代手下辦好,屆時讓林堯帶您去城市管理局去取營業證明即可。”
商量好計劃後,季遠親自把她送下樓。
二人並肩走著,楚靈洱不自覺盯著他看了許久。
“季局長,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姑娘請講。”
她道,“我觀你官祿宮中星曜組合強勢,紫氣充盈,未來在事業上定能大有所為。”
“可是……你奴僕宮中卻有陀羅與鈴星這兩位煞星,犯小人,有險情。”
楚靈洱環顧了一圈,見四下沒人後,低聲說,“這說明,小人就在你身邊。”
季遠被她的話擊中,後背一陣發涼。
“多謝楚姑娘,我會注意的。”
*
翌日。
林堯效率極高,不到中午就幫她辦理好了營業證明。
他帶著楚靈洱來到菜市場最核心的區域,指著一個裝修頗為豪華的攤位,“大師,以後這個攤位就是您的了。”
“這是我們季局特意吩咐人佈置的。”
他拍了拍遮陽傘棚的杆子,指著遮陽傘下的竹編躺椅道,“以後這風吹日曬雨淋,都曬也曬不到淋也淋不著您。”
楚靈洱繞著攤位轉了一圈,滿意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你再幫我找個紙板過來,今日我就要開張大吉。”
林堯嘿嘿一樂。
“開什麼玩笑,哪能用內個呢?”
“季局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他從背後掏出一個卷得整齊的紅色橫幅,正要打開。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楚大師?”
林堯回頭一瞧,是江向賢的秘書。
他見到江家人就來氣,臉色瞬間直轉急下,語氣冷冰冰,“你來幹嘛?”
“讓你來了嗎?你誰啊你就來?”
李秘書出於職業素養,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
“聽說楚大師的算命攤今日開業,受江總所託,特意送些不成敬意的賀禮。”
“啪啪”,他向身後拍了拍手。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到了攤位不遠處,與菜市場的嘈雜和混亂格格不入。
車門打開,一群黑衣人抱著精緻鮮豔的花籃,訓練有素地擺好,繞著攤位擺了一圈。
每個花籃上都寫了同樣的字:
“楚大師開業大吉,江向賢贈。”
花籃一齣,林堯沉默了。
他默默把和季局長準備的橫幅藏到了背後。
和江氏集團出手闊綽相比,他的橫幅多少顯得有些寒酸,拿不出手。
“代我向江總表示感謝”,楚靈洱點頭致意道,“不過這麼多花籃就不必了,太多花籃擺在這裡,容易影響別人買菜賣菜,我留下一籃,其餘的你帶回去。”
“是是是,是我們考慮不周了。”
李秘書連忙命人把多餘的花籃搬回車上,“楚大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目送李秘書遠去的背影,楚靈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堯,哪有禮物帶來了不給的道理?”
“你背後藏什麼了?讓我看看!”她伸出小爪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