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沉默了一瞬,隨後讓助理拿證物袋開始將眼前的人體組織收集起來。
“等等!”顧南城忽然抬手阻止了那名助理。
因為他在那堆碎肉之中,看到了一截手指!
我也發現了,頓時緊張起來。
那根手指還是無名指,上面還有一枚戒指。
為什麼緊張?
那是顧南城親手為我挑選的婚戒,他肯定能認出!
可下一刻,我失望了。
因為顧南城只是面無表情的將無名指上的婚戒取了下來,然後和那堆人體組織分開放。
反倒是陳建國,眼神憐憫的嘆了口氣:“受害者是女性,看來剛結婚沒多久。”
顧南城點點頭,道:“具體的還得檢測才知道。”
看他那毫無波瀾的眼神,我感覺心臟像是被鋼針扎進去一般,傳來撕裂的痛感。
也對,我到底在期待什麼,顧南城眼裡從來就沒有我,挑選婚戒對他來說也只是走個流程。
他在意的,從來就只有我的妹妹江憐而已。
我是江家的親生女兒,江憐是養女。
但我從小被拐走,十六歲那年才被接回江家,爺爺很寵愛我,說爸媽最疼愛的就是我。
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才是那個鳩佔鵲巢的人,顧南城的未婚妻,青梅竹馬,也只有江憐。
我,才是那個外人。
爺爺臨死前立下遺囑,讓顧南城娶我,希望我能有人護著。
可是他不知道,我會死在新婚當天。
“最近海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作案目標都是年輕女性,手段惡劣,影響很大,我們要儘快破案。”陳建國點了支菸,眉頭緊皺。
頓了頓,他看向顧南城,道:“南城,弟妹你要提醒一下,讓她儘量不要出門才行。”
顧南城擺了擺手,聲音平淡:“江黎精明著呢,把自己看得比誰都重,不會出事的。”
說著,他脫下手套,揉了揉頭眉心。
這段時間接連加班,讓他有些疲乏。
陳建國嘆了口氣道:“那丫頭我見過,不像他們說的那種人。”
顧南城自嘲的笑了笑:“她一向善於偽裝和演戲。”
陳建國無奈,道:“你接連加班了三天,先回去休息一天吧,檢測的事交給法醫部門的同事就行。”
顧南城點了點頭,很快,他開車回到了南山別墅。
或許是因為執念,我不能離顧南城太遠,也跟著他回了別墅。
走進別墅,顧南城四處看了一眼,似乎發現沒有我的身影,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他給我的備註,是江黎。
但我已經死了,電話又怎麼會接通。
這時,家裡的保姆王嫂提著菜從門口走了進來,顧南城問道:“王嫂,那女人呢?”
王嫂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顧南城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我。
“夫人不是跟先生在一起嗎?”
顧南城皺了皺眉,看著被自動掛斷的電話,眼底露出了譏諷。
“江黎,我看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顧南城走回了房間,我也跟了進去。
看著周圍的陳設,我不禁愣愣出神,因為這婚房,是我精心佈置過的。
只是沒想到,結婚後,我和新婚丈夫,當天都沒有在這裡睡過。
他似乎很累,洗完澡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我好像和顧南城的狀態是同步的,他睡著沒一會,我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也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是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睡覺?
等我意識回籠的時候,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
只見床上的顧南城緩緩睜開雙眼,那冷厲的眉眼在看到手機來電後,就溫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