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裴舟霧更加心緒不寧。
而譚邊的柳扶楹則是笑意綻放,全然不同的狀態。
胸有成竹的神情寫滿了兩個字,不急。
今日一見,已達到她的預期。
等她潛下水出去之後,沿著來路回了長明觀,金梨就等候在門後,一雙眼睛紅的不行。
“怎麼了?”
柳扶楹以為有人來過出了意外。
“沒怎麼的小姐,我就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太害怕了,我還怕你又出什麼危險回不來了。”
柳扶楹鬆了口氣,撫慰地摸了摸她的臉。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不會怕了。”
她往屋裡走,金梨也跟著又問:“小姐,我們像這樣還要多少次才行呀?”
“一次兩次哪能成事,我總不能給他下藥霸王硬上弓吧。”
“為何不能?”金梨覺得這樣比較省事。
“原先我是有這樣想過,但前提得是他不能出來,但現在我知道了他不是不能出來而是不願意出來,那勢必就不可以這麼做。他雖然被囚禁了起來,但國丈府裴家還是在的,皇后太子也都還在,我下藥欺辱了他,他一發瘋偷偷跑出來算賬怎麼辦?”
金梨一聽覺得有理,便也不再接話。
“抄家滅族倒是不怕,那些人滅了就滅了吧,但我不想死。”
“是,夫人說的是,以後我不再說了。”
換好衣服,柳扶楹踏出門站到了院子裡,院裡的陽光正充足,估計不多時就能曬乾她被浸溼的頭髮。
她仰面閉著眼,腦子裡全是方才和裴舟霧相處的點滴畫面。
雖早就感嘆過,但她還是忍不住再嘆一次他的容貌,即便是滿臉冷漠的模樣,照樣能夠勾魂奪魄。
同他生下來的孩子,一定也會很漂亮吧。
原本,她並不對孩子有所期待。
可這會兒,她竟已經開始幻想日後孩子出生時的樣貌。
暑日的陽光格外強烈,柳扶楹揹著身都被曬出了滿臉的汗,不過頭髮果然是乾的很快,之後又由金梨精心再梳過一遍,等時辰差不多後取來齋飯,吃過便準備下山。
今日這一趟,諸事順利。
下了山進了城,回府的時候,在門口遇上了二叔房裡的人。
“嬸嬸好呀,這是要出門?”
二叔的妻子楊氏,她同二叔叔都是同類精明的人,連笑容都透著算計。
“侄媳婦這是上香回來了?”
“是呀,上回婆母病了,我特意去長明觀燒香祈求讓婆母快些好起來,這不,婆母的身子愈漸好轉,因此我又專程再去了一趟去還願,感謝真人賜福婆母。”
“真是孝順的好孩子。”
楊氏狀似親暱的拉起柳扶楹的手,輕輕一拍,怎麼看怎麼慈愛。
可忽而,話鋒又一轉說道:“可你的孝心呀,恐怕也只有咱們自己人知道了。”
柳扶楹陪著假笑,只覺的楊氏那雙手帶了刺似的讓人不舒服。
“嬸嬸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也沒什麼,旁人的話你都不必聽,咱們自己人明白你就行了。”
“是呀,旁人的話我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可嬸嬸是自己人,嬸嬸有話可千萬得明說呀,如此說一半留一半的,我心裡實在不安的很,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哎呀,你彆著急。”
楊氏又再拍了拍柳扶楹的手背,裝模作樣的著實是討厭。
“不過就是幾句閒話而已,沒什麼的,咱們自然是知道你去長明觀是燒香祈福去的,外頭那些還以為你是求子去的呢,什麼成婚兩年未有孕,說你不能生呢,你說說這都是些什麼腌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