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楹噙著笑,這話究竟是誰說的,她心裡清楚。
“他們愛說便讓他們說去吧,嬸嬸也不必搭理,我和將軍都還年輕呢,孩子遲早會有的。”
“話是這樣說,可我那侄兒常年都在戰場上,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回來了也不見你們同房而眠,都這樣的話,孩子從哪兒來呀?”
聞言,柳扶楹的眼底升起一抹冷光。
她也沒了耐心,將被握住的手給抽了回來。
“嬸嬸,你少聽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閒言碎語,有的人啊就是巴不得我生不了孩子想看笑話,我倒是有個主意,真想看我的笑話,乾脆在我們家吃水的井裡下點避子藥直接從根源上讓我們斷子絕孫的好,嬸嬸說呢?”
“你…你這話說的,那得多缺德呀。”
“是呀,多缺德呀,說那樣的話有那般壞心思的人就該五馬分屍下地獄,不會有好報應的。”
“你……”
“嬸嬸還要出門是嗎,那侄媳婦就不阻擾嬸嬸了,嬸嬸慢走。”
說完,柳扶楹便大步邁進了門檻。
待她遠去,楊氏這才露出本色來,氣的拽下帕子恨不得將之撕成兩半。
“陰陽怪氣的說給誰聽呢,什麼別有用心之人,你才五馬分屍下地獄呢,等著瞧著,等我們得了家業看我讓不讓你好過。”
從大門到柳扶楹的梳星院,一路上,她都沒說半個字。
氣氛微妙,金梨都不敢輕易出聲。
回了屋,柳扶楹才嚴詞開口說:“她是怎麼知道將軍回來到現在都未曾與我同房的?”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呢,咱們這邊的丫鬟奴僕都是夫人精心挑選重新換過的,嘴都緊著呢,也半點沒給那一房塞人的機會,尤其夫人和將軍的事,誰敢多嘴。”
“還能是為什麼。”
柳扶楹落座並懶懶往後一靠,幽深的眼眸裡浮著一絲狠厲。
“出內奸了唄。”她又道。
金梨一聽,臉色亦是生變。
從前也就算了,現在正是她家夫人最關鍵的時候,夫人正打算和山裡的男人要個孩子,這頭又傳出夫人和將軍不和不曾同房的消息,屆時即便懷上孩子也會猜疑孩子的來歷。
將軍可以不在乎,但外人尤其是二房那邊的不能不防。
想到此,金梨立即就要轉身。
“等等。”柳扶楹將她喊了回來,眼色意味不明又道:“你替我向外頭傳個消息。”
隨即,金梨便過來附到柳扶楹的耳邊。
待她說完,金梨這才點頭離開,面目堅毅說一定會找出內奸。
柳扶楹早就交代過下面的人不許同二叔那房的人接觸來往,上下也都有人盯著,盤查起來倒也不算難。
一個時辰後,內奸抓到了,是沈老夫人院子裡伺候的二等女使,叫崔喜。
也是,柳扶楹的行事風格,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她向來說一不二,該罰時絕不會輕輕放過,所以她這邊的人斷不會有個膽子。
“夫人,我還從崔喜屋裡搜出個東西。”
金梨將搜來的東西交到柳扶楹的手裡,是塊上好的玉佩,不是這等女使用的起的物件。
“我審問過了,這玉佩是二房那邊堂公子的。”
堂公子,便是二叔家的兒子。
“難怪膽子這麼大,原來是有堂少爺替你撐腰呀。”柳扶楹坐著高椅,微微俯身看著跪在跟前的崔喜,“堂少爺是否與你私定終身了,他許了你什麼,以至於讓你做出這樣叛主的事?”
“奴、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