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管他是否允諾過你什麼,左右你也覺得自己能飛上枝頭便膽子大了,也什麼都不怕了,婆母素日又待你們寬厚,慣的你們無法無天。”
崔喜跪在地上發著抖,面上卻盜汗如雨。
畢竟叛主一事,說破了天也都是她不對,她怕遭柳扶楹處置,眼下她還只是個奴婢,並非真的成了隔壁堂少爺的人,主人家要處置她的話,堂少爺也沒法求情。
“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
“男歡女愛何錯之有?”
柳扶楹說話時笑盈盈的,只是這笑並不能使人放鬆,反而讓心絃繃得更緊。
“向來情愛一事最身不由己,為了喜歡的人一時糊塗犯下錯事也是常有的,再說你只是漏了個嘴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她雖嘴上說不會殺了她,可崔喜卻抖的比被殺了還要害怕。
“何況你伺候老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功抵過也未嘗不可。我也不是個願意看有情人分離的,你既與堂少爺有情,我便豁出面子替你說一說,讓你去他房裡伺候著如何?”
崔喜面目怔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夫人……不罰我?”
“你只說你願不願意。”
“我…奴婢…奴婢願…奴婢……”
“願意就好。”
柳扶楹不再囉嗦,起了身便往裡屋去讓金梨暫時先把崔喜帶下去。
到了晚飯時辰,柳扶楹才帶著崔喜去了二房那邊。
正廳上,竟只有嬸嬸出來見人。
按理說這個時辰,那個二叔或是堂弟都應該在家才是。
說明沒人將崔喜的事當回事,礙著柳扶楹的面子這才讓嬸嬸出來一趟罷了。
崔喜跪在地上,柳扶楹穩穩落在笑臉盈盈的將崔喜與堂弟的情事都說給了楊氏聽,再將代表身份玉佩交了出去,讓楊氏這邊辯無可辯,只瞧楊氏那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隔了大半個院子都擋不住兩人的的情意,可見他們是真心的,雖說崔喜在身份上是差了些,不過咱們沈府本就不是那種在意身份門戶高低的,否則以侄媳婦我這庶女之身也嫁不進沈家。”
楊氏沉著臉,別說回話,更是連看都不看柳扶楹。
“以他二人的感情,只讓崔喜做個通房丫頭也是委屈的,不說正房夫人,至少也得是個貴妾才不負二人情深。”
柳扶楹的目光肆意在楊氏身上流轉。
“嬸嬸若沒有異議,那此事便這樣定了。”
楊氏的臉色豈止難看,信物都給了,若將人退了回去,外人會怎麼看他兒子,說他風流到處留情都是輕的。
看柳扶楹那盈盈離去的身影,越看越讓她來氣。
她拾起桌上的茶盞,故意的,重重的朝崔喜身上砸了過去。
“別說給我兒子做妾,你就是給他擦腳提鞋都不配,柳扶楹是個賤人,她們大房裡的伺候的也全都是小賤人。”
崔喜早已泣不成聲,眼淚跟落水似的。
“奴婢跟堂少爺是真心……”
“你給我閉嘴!”
楊氏氣的臉發白,她的兒子她最清楚,那就是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子,不過就是看崔喜有幾分姿色便起了邪心,她也是為了探查隔壁房的消息才勉強默認這二人苟且的。
“真心?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兒子談真心,都到這會兒了,你看他有沒有出來替你說話,你別痴心妄想了。”
越說越氣,她又摔了個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