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又休息了一會兒,午後就坐馬車下山去了。
回到沈家,已是數個時辰後。
大夫來看過,開了藥方後離開,天已然黑了。
“將軍可用過飯了?”吃晚飯的時候,柳扶楹問起了她那個夫君沈修年。
原本,她與沈修年都是各過各的,無事也不會想起對方。
今日特意提起,也是因為想到了裴舟霧。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聽說一下午都在書房,不知道將軍這會吃過沒有,夫人又何必關心他,昨日奴婢回府稟報夫人失蹤的事,他竟一點都在乎,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還是老夫人派了人進山去尋找的。”
對於沈修年的漠不關心,柳扶楹真的半點不在意。
她依舊淡定的吃著飯,只淡淡回了一句,“那我一會兒去書房找他,對了,婆母如何了,還沒醒?”
“是的夫人,老夫人本就在病中,昨日聽說小姐失蹤急了一晚上,若非攔著,怕是都要親自上山去找你了,耗到午後終於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這會還沒醒呢。”
柳扶楹點點頭。
若說這沈家唯一讓她喜歡的人,那便只有沈修年的母親了。
她右手不方便,只能由金梨喂她吃飯。
吃過飯,收拾過餐桌,柳扶楹見金梨從裡屋拿出一隻鞋子。
“你要做什麼?”柳扶楹叫住她。
那隻鞋子是昨日掉落懸崖後僅剩的一隻。
“夫人,這鞋子湊不成一雙了,所以奴婢想是不是可以丟掉了。”
“不丟。”柳扶楹招手示意金梨回來,接著又說:“洗乾淨收起來就好,不必丟掉。”
她既堅持,金梨也不能說什麼。
柳扶楹懶懶坐在靠椅上,自從香山回來後,腦子裡總時不時回想起裴舟霧,越想,越覺得計劃可行。
歇息了一會兒,又由金梨攙扶著去了沈修年的書房。
敲了門,裡面卻無人回應。
大概是知道她來了,沈修年也懶得回應。
柳扶楹沉著氣,直接推門而入。
桌案後面的沈修年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有半分反應,依舊執筆寫著什麼。
柳扶楹沒有靠近,只遠遠落座。
其實平心而論,沈修年也算是個英傑,如此年輕的正二品將軍,可見其才能有多出眾,長相比起裴舟霧雖差了不少,但還算的上是英俊的,論條件,他算是良配。
可惜,不是柳扶楹的良緣。
“二叔一房所提議之事,將軍可想好了,真要將家業拱手送人?”
沈修年不言,低著頭不停手上的動作。
“將軍該不會忘了成婚前答應我的事吧?”
那沈修年還是不作回應。
不過他向來如此,柳扶楹倒也早就習慣了。
“我朝律法規定了女子不得繼承家產,即便名義上我是你的妻子,待你去後,我也沒有辦法代替你繼承這沈家家財,你父親早亡又沒有其他的兒子,屆時這家業按照律法就會落到二叔房裡,這倒是我在婚前未曾想過的事,但這會兒想,也不算太晚。”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不公。
可不公又如何,該是她的,她不會讓,那是沈修年承諾過她的。
否則,她也不會嫁到沈家來守活寡。
只不過如今之困,是即便有沈修年親自白紙黑字寫了要將家產留給她,可到了公堂還是不作數的。
所以她必須得膝下有子,哪怕是不擇手段要來的。
“想必將軍應該也不會同我生兒育女,那我便只能依照將軍先前所言,去外頭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