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春雨一席軟綿綿的話,說出來。
王金福還沒有反應。
而村民們瞬間就鬧開了。
“啊???”
“你們剛才說是春雨倒追王金福,我還有點不信,現在,我信了!”
“姑娘家家滴,咋這麼直接!”
“對啊,一點都不害臊的嗎?這麼沒見過男人嗎!”
“明顯是想男人了吧,王金福就是敗家子,這樣的男人都想,春雨這個姑娘到底是有多稀罕男人吶!”
“老聶頭要是知道這件事,怕不得嘔死在家裡喲!”
“哎喲~!”
聶春雨的行為,讓村民們都有些震驚,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聶春雨的臉,唰的紅完了。
丟人!
真是丟死個人!
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換做平時,她早就開始解釋,她怎麼可能看得上王金福這個男人!
但現在,她不能!
只能面露難色的忍著,半點都不敢解釋!
她怕,要是她解釋一句,王金福直接就生氣了!
那就徹底玩完!
此時她,只能眼巴巴盯著王金福,盯著這個曾經對她予取予求的男人。
心中更是緊張無比。
說啊,說油炸魚是你送給我的……聶春雨在心裡咆哮著。
王金福動了。
緩緩的走向她。
跟著王金福的動作,聶春雨牙齒都開始打顫。
那王金福每一步落下,都彷彿踩在她的心上。
咚咚咚……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渾身血液都越流越快。
“金福過來了!”
“他向我走過來了!”
“他一定是要和我面對面說。”
“我說對他很滿意,他一定意動了!”
聶春雨感覺她胸腔裡的那顆心,隨著王金福越靠越近,都抓緊了。
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握住。
她都不用手摸,就能感覺到,這顆心跳得如同鼓捶一般。
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金福,一定!
一定是向著我的,一定是!
她都快咬破嘴唇。
見王金福和自己面對面。
聶春雨哆嗦著嘴唇,露出自認為最漂亮最美麗的笑容。
金福,他一定喜歡!
“笑得像癩蛤蟆的屁股!”
“醜死了!”
王金福冷臉看她。
“啊???”
聶春雨聽完直接傻眼。
王金福竟然說她的笑臉,像癩蛤蟆的屁股一樣醜?
她說了那麼多軟話,不過想息事寧人罷了!
王金福竟然不願意!
這個混蛋!
好臉色真是白給了!
王金福真以為自己怕他了是不是!
他怎麼敢!怎麼敢!
當即,聶春雨就怒道:
“王金福,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別以為我給你說幾句好話,你就能跟我耍橫!”
“到時候,指不定誰求誰!”
說完,她死死盯著王金福,企圖像以前一樣,用眼神壓服王金福!
“誰求誰?”
“這句話說得真好!”
王金福話音剛落,一把從她手中拽回來油炸魚。
瞬間。
聶春雨感覺到懷裡實實在在的感覺,被剎那抽離。
彷彿靈魂也被抽離一般,空虛至極!
王金福舉起布包裡的油炸魚,高聲道:
“我的油炸魚,的確送人了!”
所有村民都看了過來。
在王金福和聶春雨的臉上,反覆的看。
“這兩人咋回事,怎麼看不懂了呢?”
“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但,村民們看向聶春雨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夾帶了鄙夷。
聶春雨被看得無地自容。
但她,仍舊死死盯著王金福高舉的油炸魚。
油炸魚才是關鍵!
王金福就是頭倔牛,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誰!
聶春雨回憶起以前拿捏王金福的場面。
當即就冷哼一聲,她雙手一叉腰,冰冷道:
“王金福,做事之前,自個兒好好想想,能不能做,該不該做!”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想清楚,我還能原諒你一次。”
說完,她就緊緊盯著王金福。
剛才兩句軟話,讓她在村民們面前,丟盡了臉。
她現在必須得掙回來!
她今天還就不信了,她聶春雨不能降服這頭倔牛!
聶春雨目光閃爍帶著冰冷,這是王金福從前最害怕的眼神。
這時。
王金福舉高布包裡的油炸魚,瞥一眼端著高高在上姿態的聶春雨,咧嘴一笑。
然後。
毫不猶豫轉身,將手中裝油炸魚的布包,遞到曲靈珊手中,笑著道:
“我的油炸魚的確送了人,送給誰?”
“當然是送給了曲靈珊!”
“曲靈珊,我把魚送給了你,你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難道我一個敗家子送給你的魚,讓你感覺到丟人嗎?”
王金福的話音落下。
村民們炸開了鍋。
“我的天,王金福的魚原來是送給曲靈珊的?!”
“全村人不是都知道,王金福喜歡聶春雨嗎?怎麼油炸魚送曲靈珊了?”
“王金福是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他昨天可以喜歡聶春雨,今天他就可以討好曲靈珊,有什麼奇怪的。”
“曲靈珊那張臉,本來就比聶春雨好看,王金福這個爛人見什麼思遷,我說才正常。”
“我們誤會曲靈珊了?”
“是她自己悶著不說,難道還能怪到我們頭上?”
“曲靈珊是冤枉的?聶春雨冤枉曲靈珊,她圖什麼啊?圖那幾條油炸魚?”
“為了幾條油炸魚,體面都不要啦?”
“我覺得是曲靈珊搶了她的男人,不服氣!”
“把我們當槍使,老聶頭的女兒,真行啊!”
“把我們騙過來,還說什麼資本家的女兒欺負人民群眾,嘴巴真會說!”
“這到底誰欺負誰,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有些人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現在裝都不願意裝了,直接張嘴就來。”
“哎喲喂,我怎麼有點反胃呀!”
“我也是!”
聽著村民夾槍帶棒的話,聶春雨整個腦子一片眩暈。
村民們看來的眼神,有鄙夷,有不恥,還有輕視,各種各樣。
她最受不了這些眼神。
她只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沒臉見人了!
“我沒有!”
“王金福亂說,油炸魚就是送給我的!”
“我沒有騙人,曲靈珊就是賤。”
聶春雨大聲狡辯。
“人王金福都說了,油炸魚是送給曲靈珊的!”
“事實擺在眼前,還要狡辯,真是老聶頭的好閨女喲!”
“有些人吶,咋就不知道廉恥兩個字兒,怎麼寫呢。”
“哎,我竟然被她忽悠了,我還信了,我真是蠢。”
“我要是她,我哪兒還有臉繼續開口。”
“我要是某些人喲,我直接一頭撞死在這兒,被人當面拆穿,太磕磣了!”
聶春雨臉色越聽越是蒼白。
她一張嘴,哪裡說得過周圍人。
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喘。
眼前一黑。
砰的。
聶春雨氣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