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卻突然從縣裡空降下來,堵住了不少人進步的路,您覺得這些人能沒有怨氣嗎?”
陳清月也無奈的說:“我也知道我擋住了他們進步的路,幹部提拔也就那幾年的黃金時間,晚了就錯過年齡了。可這都是組織上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啊。”
許真一笑,都是為了給你鍍金,這些沒背景的人當然要靠後站了。
“您一來後,就把各項工作全都抓到了手裡,讓包括趙鎮長在內的鎮領導權力大幅度縮水,各項利益受損,您是一把手,他們沒辦法,只能消極怠工,得過且過,慢慢熬日子,而且這樣幹,自己也輕鬆很多。”
工作不都是這樣做的嗎?一把手不管全面工作還是一把手嗎?陳清月有些不解,她父親在她即將上任時就教她如何抓緊權力,爭取權力,難道不對?
一把手不掌握權力還是一把手嗎?
“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啊,一把手掌握全局,他們的工作照樣乾得很出色。”
“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提高他們工作的積極性呢?”陳清月不明白,她所做的都是為官多年的家人和領導傳給她的經驗,沒有錯啊。
“陳書記,我有一個小小的想法,我覺得您應該適當的把權力下放給他們,這樣壓力有了,責任也有了,工作積極性就有了。”
“這些鎮領導都是有豐富的農村工作經驗,把權力下放給他們,這樣工作的靈活性大大提高,工作效率也就高了。”
聽了許真的話,陳清月若有所思。
“陳書記,說句實話,金山鎮太小,您的才華根本就施展不開,也沒有餘地施展,想做出亮眼的成績,根本就不可能。”
“趙鎮長工作起來雷厲風行,雖然工作作風簡單粗暴,但是十分有成效,很適合與那些村民打交道,如果和那些村民好好講道理,村民反而會不聽,會覺得你好欺負,不斷的胡攪蠻纏。”
“陳書記可以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給趙鎮長負責,甚至把財政大權也全部讓給他,不插手,不干預,自己掌握方向就行。這樣,趙鎮長才會重拾工作的激情,奮力把我們金山鎮拖沓的工作進度給衝起來。”
陳清月聽著叫她讓權的話後,眼睛冷厲的目光直射許真,當一把手時培養起來的一絲上位者的威嚴籠罩著他。
許真怡然不懼,目光坦誠的迎上了這道目光。
他知道這些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科員能夠說的,他一個小辦事員和書記之間的地位天差地別,說這些話不合適,甚至有教書記怎麼做官的意思。
怎麼做官,書記還用你個小年輕來教嗎?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許真根本就不怕,他一個啥都不是的小兵,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書記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
他屬於體制內的最底層,在鄉鎮已經是發配到底了,得罪了書記,自己忍一忍,一年半載的書記就調走了,躺平摸魚他比誰都在行。他堂堂重生者,混不下去了也能活的很好。
所以他才大膽進言,成了,自己或許就能得到書記的器重,慢慢的成為她的心腹,不成,也壞不到哪裡去,調自己去村裡駐村?調自己去山裡防火?
駐村每天去露露臉就行了,更悠閒,山裡防火?這責任太大,一個新兵蛋子,領導可不敢把責任這麼大的工作交給小年輕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