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在我懷中待幾時?”
男人聲音冷漠,甚至帶著一絲壓迫感。
江杳驚覺幾分熟悉,連忙從他懷中退出,走了好幾步,才頓住腳步。
“侯爺!”
進府這幾日,她雖未外出,卻大致瞭解府中情況。
對於長房繼承爵位的謝元祁,謝韻每每提及眼底都帶著幾分懼怕。
只告訴她,日後莫要得罪她這位二哥便是。
江杳如何也沒想到,初次見面會是這番場景,面色微窘。
“你們在此偷看外男?”
謝元祁眉眼冷厲,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更多是那遲遲未抬頭之人。
謝韻聽見這番質問,面露苦色,差點沒站穩,怎麼就被二哥撞見了呢?
“沒…我們…”
心底害怕不已,說話都不利索,有心扯謊,對上二哥那雙銳利的目光,壓根就張不開口。
“唔..二哥,我知錯了。”
“再也不敢了。”謝韻紅著眼眶,低著腦袋乖乖認錯。
認栽。
但凡換個人,她都會糊弄辨別一二。
二哥,她可不敢。
謝元祁一向不愛管府中弟妹,這點小事原本他並不放心上。
只適才聽見那一番言論,未嫁女子竟這般堂而皇之議論外男,他倒想瞧瞧這人模樣。
“為何不抬頭?”
江杳一怔,這話是對她說的。
只是女兒家的玩鬧,竟也惹怒了這人?
“給侯爺請安。”
實不知這人性情,今日她又不佔理,只好先認錯。
心中雖有眾多情緒,可面上卻維持冷靜,規矩朝這人行禮問安。
可江杳如何也不想到,眼前此人竟是他。
男子一身紫色圓領長袍,高發束起,眉眼出眾,氣勢冷沉。
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熟悉至極。
江杳連忙垂下眼眸,手心也開始出汗,差點露餡。
這會心中才是真正的恐慌,腦袋一片空白,幾乎穩不住身形。
謝元祁在看清這女子長相之時,眼底閃過一抹暗色,適才只覺聲音熟悉,眼下容貌也有幾分像。
只見他雙眼微眯,帶著一股壓迫之感,朝著這異常貌美的女人靠近。
若真是….
腳步聲與心跳聲,幾乎要齊平。
江杳屏住呼吸,垂眸望見衣角漸漸清晰,她下意識捏緊手心,萌生出掉頭逃跑的想法。
人立在眼前,壓迫感逼近,那一刻江杳生覺呼吸暫停。
危急時機–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救了將要窒息的她一命。
“二哥,你怎在這?”
謝元弦面帶訝異,鮮少能在府中見到二哥,更別說他還同韻兒幾人在一處。
只是這情況…
“表妹,你臉色怎如此白?身子不適嗎?”
謝元弦走近才發覺她在此處,一眼便察覺出不對勁,沒忍住心中擔憂,連忙上前。
這幾日在西院,都是匆匆一面,與她靠得這般近,還是頭一回。
謝元弦難掩緊張,言語和動作上的無措,像極了毛頭小子。
落在旁人眼中,讓人覺得刺眼。
這人直直擋在他們二人中間,謝元祁盯著眼前這道礙眼的身形,臉色微暗。
那隱約露出的黃色衣角,在他眼邊來回晃盪,礙眼至極。
這女子,十分不安分。
原是他小瞧了。
適才還對寒門學子,大肆稱讚,隨意談論婚嫁之事。
眼下又輕易惹得老四如此上心,當著他的面,失了規矩。
短短三兩日,就有這般手段。
呵。
謝元祁眼眸一沉,冷厲出聲。
“四郎。”
要說這府內,三房中皆有長輩在,可能壓住所有人的只有謝元祁。
也就是侯府真正的主子。
他雖年輕,也不過二十五,可從小跟著父兄在軍中長大,更是獨自一人守在邊疆五年,軍功赫赫,手握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