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她便後悔了。
也被阿孃教訓了,這事是她的錯。
江杳眼神一愣,隨即慢慢搖頭,輕笑著解釋:“我並未放在心上啊。”
“不過一些小誤會而已。”
從姨母院中出來後,江杳便將這事徹底放下,不過是一些小委屈。
她自小便習慣了。
何況,江杳知曉她並非故意為之,也不是繼母繼妹那般的壞心之人。
“真的?”
“杳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忐忑了一路的謝韻,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蹭得一下抱住她。
整張臉上,沒有半點心事,簡單不已。
江杳下意識接住她的力氣,沒有多言,只淡笑點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必為這種瑣事,平添煩惱。
何況,若是順利的話,她應該不會在這侯府長居,也無需太過探究上心。
只當感謝姨母真心相助,收留。
“侯爺,那便是在渡口邊的表姑娘?”李正立於身後,將剛才那一幕,盡收於眼底,語調驚豔。
這位表姑娘,生得也太…貌美…了。
難怪,侯爺才進京,身上還帶著傷,就讓他去查近些時日進府的女子。
原來春心為美人動。
“怎麼,你也瞧上她了?”謝元祁眼眸漆黑,嘴角微抿,冷嗤一聲。
此刻身上,正散發著一股寒氣。
李正臉色一僵,瞠目結舌,他還有命活著走出侯府嗎?
“屬下不敢。”
李正連忙收回目光,低著腦袋,顫聲告罪。
“嗤。”
頂著巨大壓迫感,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冒著寒氣的笑聲,讓他不由雙腿發軟。
除卻在戰場上,李正很久沒見侯府這般不悅了。
謝元祁眼皮下壓,想著剛才所見,痴男少女,情竇初開?
還真是一場好戲。
前幾日才當眾對旁的男人,讚不絕口。
今日就將四郎勾的腦子全無,如同一個傻子一般,站在原地傻笑?
簡直是個禍水。
這女人…不能久留。
也絕不是名門貴子的正妻人選。
容貌太過出眾,手段想必也了得,若是心思不正,輕易便能勾的男子不務正業,日日沉迷後院。
四郎絕不能娶這樣的妻子。
自毀前途。
謝元祁目光深沉,緊緊盯著那道快要消失的殘影,不由想到夢中殘片,心口一痛。
面色驟然難看起來,“果然,都是個禍水。”
只見他臉色暗沉,隨即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李正這還提心吊膽等候發落,卻只聽見侯爺低咒聲“禍水”,便甩手離開。
這?
這是逃過一劫?
李正哪敢多想,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在心中思考以及回憶。
他剛才可不是隨意開口,自從那位表小姐出現,侯爺目光就未離開過,簡直是黏在人姑娘身上。
而且越來越深沉,瞧見像是要將人給“剝乾淨”一般。
侵佔感十足。
一個男子露出這樣的目光,若說心中沒有想法,那絕對是扯謊。
可聽侯爺臨走前的語氣,又有些不對勁,喜歡人家姑娘,又怎麼說“禍水”?
難不成是心中吃味?
“再敢胡言亂語,你便去昭獄待著半年。”
咯噔—
李正臉色一白,“咚”的一聲,單膝跪地,滿眼後悔與後怕。
“屬下知錯,屬下這就下去領罰。”
去昭獄,那鬼地方日日不見天光。
還不如打他二十鞭,痛上半月來得痛快。
“滾。”謝元祁冷冷丟下一字,便從高樓消失。
“是!”李正面色一喜,立即應下。
就這麼一會,後背已然全溼。
果然,今日諸事不宜。
他就不敢多嘴。
–
雅集,宴會,都不會是個換個名頭的樂子,高門大院規矩多,不能隨意出門,可也不能悶著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