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你道歉了。”姜洄打斷，語氣更輕了。
他握緊手，似乎受到了絕大的屈辱，又夾雜滔天的委屈，他回頭看了一眼葉南希，輕聲：“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
葉南希猛的抖了下手。
被他這一眼看的。
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包廂門被打開，又關上。
外邊的燈光透了進來，屋子裡可算能看清了，地面上都是血跡，滴滴答答的，順著姜洄離開的方向滴了一路。
“南希，你太過分了。”凌璐湊上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
葉南希煩躁的摸到了煙盒：“哪有？”
凌璐捏著碎片，看向了一側的安羽：“說句實在話，身世地位這東西出生就註定好了，有些人就是天之驕子，有些人什麼都不是。”
“你為了個芝麻，去欺負西瓜，”凌璐捂著心口，都心疼姜洄，“都是圈子裡的人，應該知道我們這類人尊嚴比命貴，道歉就能要一個天之驕子的命了，人是商業圈天才，剛才受委屈的樣子我看著都心抖，你沒反應嗎？”
葉南希摸到煙盒，敲了好幾遍都沒敲出來。
她低聲：“不想道歉就可以走人，誰也沒逼他。”
凌璐瞪大眼：“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葉南希沒了興致，不想玩了，站起身。
腦子裡想到凌璐這句話：過分了？
好像是有點。
但這不是他自己作的麼？
本來維持情人關係，他們還能長久一點，他偏得寸進尺去要名份，這不是為難她嗎？
她就沒想結婚。
“還有事兒，先走了。”葉南希開口。
凌璐低聲說：“你跟姜洄怎麼回事啊？他今天來跟你相親的嗎？怎麼他好像跟你很熟？”
葉南希：“不知道。”
凌璐：“……”
包廂裡再次恢復之前的笑鬧，阮棉棉湊過來說：“相親？方式挺特別的。”
凌璐小聲解釋：“姜家姜洄以後妥妥的繼承人，葉南希現在當家作主，姜洄跟葉南希聯姻，誰知道是想幹嘛的，往愛情上說可能是一段佳話，但要是往利益上說，可不一定了。”
“為什麼？”阮棉棉隨口詢問。
凌璐：“你真是名媛當久了不問世事，還能為什麼？葉南希要是栽進去，姜洄把兩家要是合併了，以後霧城就沒葉氏了，霧城得是姜洄的霧城了。”
阮棉棉笑嘻嘻的：“這有什麼的，我們海城還是初初的呢。”
凌璐一愣：“啊？海城不是盛放的麼？初初是誰？”
阮棉棉意味深長：“這得看人，盛放有他的心頭肉，寶貝的很呢。”
……
姜洄走到了大道上，胳膊上的血跡有些瘮人。
他走到臺階上，回頭看了又看。
沒跟來。
她果然……不要他了。
姜洄垂眸盯著這隻手臂，即便傷成這樣，哪怕頭破血流她都不會回頭看他一眼，他不認為葉南希冷酷，只恨自己沒有在她心裡留下再重一些的痕跡。
他不甘心。
是真的……不甘心。
“小少爺，”電話那頭助理打來的，輕聲詢問，“新科技的項目，有人跟我們搶。”
姜洄心情不好，冷聲：“算什麼東西也配搶，我姜洄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踩一腳的？”
他想到了包廂裡的安羽。
一個鴨。
也配？
也配？！
助理說：“嗯……是葉氏的人。”
姜洄聽到“葉”字已經形成了肌肉反應，他一頓，語氣一轉：“葉氏想要，就給他們。”
助理：“……”剛才不是還說不配嗎？
姜洄說完，覺得按照葉南希的性格，拱手相讓的她不會要，他補充：“把戲做的真一點，輸給他們的時候儘量像一點。”
助理：“……好的。”這他媽還兼職演藝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