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霖曾經有一段痛苦不堪的過往。
作為上清宗三絕之一的天才,竟然和一隻狐妖有一段情緣。
當年下山除魔衛道的華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斬殺了白狼白希蟒,人也受了重傷。
是一隻剛會化形的小狐狸救了他。
那小狐狸涉世未深,見他長得好看,就興高采烈的把人帶回家細心照顧。
一來二去,兩人也互生情愫。
這段感情本就為世俗不容,天真的小狐狸滿心就只有當初和自己遊玩世間的少年,不解地闖上了上清宗。
她因此險些神魂俱滅。
小狐狸悲傷欲絕的望著年輕的天才,而天才只是移開了目光。
華霖親手將小狐狸關入了鎮妖塔。
後面又出了一些事,鎮妖塔被人打開,眾妖逃竄而出。
小狐狸自然也逃了出去。
跑出去之後,她恨極了華霖,被妖族利用,險些害死了華霖。
最後關頭,她後悔了。
她趁其他人沒有注意,將昏迷不醒華霖救了出來。
華霖勉強撿回來一條命,聽到的便是自己師尊,為了救自己被引入了上古第三殺陣,身死道消的消息。
華霖找到了小狐狸,親手將她打得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從那以後,華霖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人也變得格外的嚴肅,特別厭惡那些挑戰了規則的人。
他成為了規則的堅定擁護者。
小狐狸的事就這樣被他埋藏在了心裡,嶼修池這些知道的人,也不好再提起小狐狸。
在華霖的眼裡,小狐狸這個妖怪就是禍水,就是沒有倫理道德的異類,就是那個和其他男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的賤人。
他恨小狐狸,更恨自己。
他覺得是自己破壞了規則,喜歡上了一隻狐妖,才導致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葉寧上山的那兩年,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感覺這個小姑娘就像初升的太陽,充滿了朝氣蓬勃,是他們這些滿腦子只有修煉的枯燥之人沒有的。
後面他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事,葉寧的印象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充滿了厭惡和不喜。
葉寧很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搞不懂師尊明明說不再收弟子,為何會突然收了好幾個弟子,將她趕到了最偏遠的地方。
她也不明白,看似嚴肅卻對自己還算溫和的師伯,怎麼忽然像變了人,不管自己做什麼,總要挑出一點刺來。
重生前的葉寧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重生以後的她更不在意了。
葉寧傷得太重了,是在昏迷中被帶回了上清宗。
她在昏迷中,看著自己金丹旁邊縈繞的那股死氣,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將那股死氣從自己新出爐的金丹上剝離。
別人的金丹亮晶晶的。
而她的金丹,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算了,醜就醜了點,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東西,而且她研究過了,貌似對自己也沒什麼危害。
回到上清宗的第三天,葉寧才醒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這兩天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南奚慕。
“四師弟。”
南奚慕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起葉寧。
“二師姐,你終於醒了。”
見葉寧不說話,南奚慕給她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葉寧聽完後,微微有些詫異。
“你是說,那個老登,咳咳,師尊還來看過我?”
對於葉寧脫口而出的老登,南奚慕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她昏迷了三天的後遺症。
“對啊,師尊昨天來了一會兒,給你檢查了一遍,然後又離開了,反而是小師叔來的次數比較多,還給了一堆天材地寶。”
葉寧點點頭,注意到南奚慕臉色帶著些許憔悴,開口道:“四師弟,這兩天多謝你照顧我,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快去休息吧。”
南奚慕搖了搖頭:“不急,師姐我想陪你說說話。”
他又說起了最近上清宗正在辦喪事。
這一次的舒觀城之行,不僅損失了華霖這個化神境的強者,還死了八個有潛力的弟子。
葉寧臉上也流露出了悲傷之色,開口道:“華霖師伯平時看起來嚴肅,不苟言笑,但其實人挺好的,對於教導弟子特別的細心。”
南奚慕心中也不是特別好受。
開口道:“其實我和師伯的接觸並不多,偶爾去他們山峰上,看到其他的同門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總覺得很壓抑。”
甚至因為華霖針對過葉寧的原因,南奚慕心中還生出了幾分不喜。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南奚慕便起身告辭。
他笑道:“我還要去和師尊說你醒來的事情,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剛走出門,南奚慕就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他同樣傷的不輕。
只不過因為葉寧一直昏迷,實在放心不下。
將血擦乾淨以後,南奚慕喚出劍朝著離硯祁住的主峰方向而去。
到了地方,他收起劍。
南奚慕先去了一趟偏殿,看看離硯祁有沒有在這裡。
偏殿是阮鳶住的地方。
阮鳶正趴在窗戶邊賞花,臉上還帶著幾分病容,看到他有些欣喜。
“四師兄,你是來看我的嗎?”
自從回了上清宗,她還沒見過南奚慕。
南奚慕這兩天根本就沒有想起阮鳶,而且他覺得小師妹身邊的人這麼多,自然會有人照顧好。
兀然聽阮鳶這麼說,南奚慕有些尷尬,順口問道:“小師妹,你身體好點了嗎?”
阮鳶嘆了口氣,懨懨的道:“還沒有好全,天天待在這屋子裡面,我感覺我都要發黴了,四師兄,你可不可以多來陪我說說話?”
說完以後,阮鳶就期待看著南奚慕。
見南奚慕為難的皺起了眉頭,她強顏歡笑道:“師兄覺得為難就算了,對了,二師姐醒了嗎?”
南奚慕頓時鬆了一口氣,提起葉寧時,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師姐剛醒,我就想著來告訴師尊,既然師尊不在師妹這裡,那我就先走了。”
阮鳶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如此乾脆利落的轉身,急忙開口勸阻:“四師兄,是鳶兒做錯了什麼事嗎?”
南奚慕莫名其妙的轉過身來。
“小師妹,你在說什麼?”
阮鳶頓時有些委屈,開口道:“四師兄,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鳶兒做錯了什麼嗎?鳶兒都可以改的。”
南奚慕無語的看著她:“小師妹,你若是真的覺得無聊,那就去看看三師兄吧,三師兄這個時候,想必很需要你的安慰。”
阮鳶一頭霧水:“三師兄怎麼了?”
南奚慕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小師妹,但凡你真的關心三師兄的話,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