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外婆過生日,我不能去了……
外婆是家裡惟一不討厭我的人,她把陳良的演技一眼就識破了。
可是她的身子卻是每況愈下,大半年前便臥病在床了。
她知道我受的苦,所以在婚禮的第一個星期,我來看她的時候,她拍了拍我的腦袋,輕聲說道:“我的好孫子,你要是不願意,你就不要娶她,否則你會很難過的。”
當時我眼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在婚禮上揭穿真相,然後報仇雪恨。
“外婆,你別擔心,我心裡有數,你一定要早日康復。”
“乖,外婆肯定能熬過生日的,陳良回來之後,你也受了不少苦,外婆一直把你當個寶,到時候外婆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禮物。”
公司5%的股權都在外婆手中,當初陳良回國後,家人提出要把外婆手中的股權作為對陳良的賠償,但是卻遭到了外婆的反對,我明白外婆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讓我以後不會什麼都沒有。
只可惜,我謀劃了那麼久,還是沒能等到外婆的生日。
姜婉迅速應付完了那些騷擾的來電和短信,心裡對我更是反感。
因為要伺候陳良,所以她親手煮了一鍋湯,然後把湯吹涼後一湯匙一湯匙的送到陳良的嘴裡,要多細心有多細心,又怎麼會想起我呢?
“抱歉,我也不清楚陳尋為何會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很顯然,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陳良一臉的同情,“姐姐,我瞭解你,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陳家的大少爺,現在我一齣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過去了,他一定很傷心,所以他才會這麼做。”
“你呀,心地真好。”姜婉無奈地嘆氣。
陳良抱住了姜婉的手臂,一臉乖巧地說道:“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只要你開心,我不介意受點苦。”
“傻瓜。”她輕聲說道。
我冷冷的盯著他們,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我很清楚,如果藏族男子想要對我不利,我早就死無全屍了。
我只是很想看看,當他們得知我已經死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會不會有一點遺憾?
姜婉擔心陳良會再次受到打擊,所以今天晚上她要在病房中一直陪伴。
半夜的時候,姜婉又做了一個惡夢。
“姐姐,你做惡夢了嗎?”
大概是因為起床的幅度過大,把床上的人給吵醒了,陳良連忙開口詢問。
姜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還,還好。”
陳良走向她,“做了什麼噩夢,把你嚇壞了?”
“我夢見了陳尋,他在睡夢中流血,不停的向我求救。”
陳良安慰著他,“放心吧,姐姐,做的夢都是反的,這說明陳尋很開心,很健康。”
姜婉有些疲倦地按了按額頭,“我連續好幾天都在做夢。”
“你肯定是不放心哥哥,既然你那麼著急,為何不將她帶回來,讓自己安心?”
姜婉的目光明顯一滯,“那……”
“但願哥哥能儘快冷靜下來,別姐姐生氣了。”
姜婉放棄了這個想法,摸了摸他的頭:“好吧,我過兩天去帶他回來。”
第二天早上,陳家的人就把陳良從醫院裡帶了出來。
我見老爸老媽一臉疲憊,一臉失眠的模樣,應該是在為陳良的情況擔憂吧。
“爸,媽,你們都沒有休息好嗎?”
我母親摸了摸他的腦袋,“肯定是陳尋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害得我經常做惡夢。”
“你是不是也做了一個關於陳尋的夢?”我爸爸有些意外的望著我母親。
正打算出門工作的姜婉,也頓住了。
“對,我夢見他真的死了。”
一個人做這樣的夢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但如果是兩個人一起做的話,那就太奇怪了。
陳良忽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哥哥是不是已經被……”
姜婉突然插嘴:“不可能!陳尋不會死的!”
“姐姐,你別誤會,我只是猜測,要不然哥哥怎麼會跑到那個到處都是邪教的城市去呢?我經常聽到有人在雲城用邪術傷人,這幾天大家都很緊張,我也很擔心,我哥哥是不是已經死了?”
媽媽一拍桌子,“難怪我每晚都失眠,這小賤人該不會給咱們下了咒吧?”
父親連忙安慰我母親,他是個容易被說服的人,一般情況下,母親都是說一不二的人,他很少站出來為我說話:“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且那些東西,都是迷信的東西,不能當真。”
一行人將陳良送出了醫院,臨走的時候還能聽見陳良那帶著茶水味道的嗓音:“媽媽,我只是隨口一說,您不要往心裡去。”
“等這小賤人回來,我再找他算賬。”
我跟著姜婉,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
這種狀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每天晚上,她都會從睡夢中醒來,渾身是汗。
她打不通我的手機,她這兩天本來打算飛去雲城的,但不是因為天氣不好,就是因為沒有機票。
眼看著外婆的生日就要到了,她也只能作罷。
就像陳家的人一樣,她很確定,我會在外婆的壽辰上回家。
但是,我再也不能回來了。
因為外婆的病,陳家人打算舉辦一場盛大的壽宴,為外婆祈福。
姜婉與陳良一起參加了一場拍賣,計劃購買一件具有美好含義的舊物品,作為禮物贈送給外婆。
陳良倚著姜婉,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聞,這次有很多好東西進了玲瓏閣。”
姜婉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她的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倦意,眼神也是黯淡無光。
“好,那我都買來送你。”
“還是姐姐最好了。”
陳良說著就要再一次擠進姜婉的胸膛,姜婉一把拉過他的手臂,目光警告。
“有啥好害怕的,這麼暗,又不會有人發現。”陳良低聲說道。
姜婉還在強調,“別鬧了。”
“姐姐……”陳良用手輕輕摩擦著她的手臂,一臉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