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正好從樓上下來，顧茉抬頭看向他。“小叔，你要趕小野走？”
顧庭掃了一眼絮野，她跟沒事人一樣，吃的還挺香。
“我公司旁邊那套公寓，給小野住。”
顧茉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那我也出去住。”
顧庭冷眼:“你哪兒也去不了。”
顧茉哼了一聲，“我不同意小野出去。”
“她自己都沒說什麼，你激動個什麼勁。”
顧茉拿手肘推了推絮野，“小野，你快說句話啊。”
“我聽小叔的。”絮野順從地答。
顧庭睨著她，“這麼聽話？”
顧茉把手搭在小野肩膀上，“小野是我帶來的，我不許她走。“
“這個家，你說了不算。”顧庭說完遞了一張紙給顧茉，“把那你嘴上的髒東西擦乾淨再跟我說話。”
絮野輕輕拍了拍顧茉的手臂，“小茉莉，你不是說你男朋友早就在等你了嗎，你快去吧。”
“不重要，現在你的事最重要。”
絮野又摸了摸顧茉的頭，“顧茉同學，我早就不是十五歲的宋絮野了，相信我，就算是一個人，我也能過的很好。”
顧庭心被猛地撞了一下。“只是出去住，又不是不能回來了。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演給誰看呢？”
顧茉白了他一眼，“小叔，你這樣下去是沒有朋友的。”
“我有女朋友就行。”顧庭摟著柳曼，挑釁地看向顧茉。
“切，秀恩愛，死得快。”顧茉說完就跑出去了，生怕被小叔抓回來跪祠堂。
“你有種今天別回來。”顧庭衝著她背影喊道。
絮野安靜地喝面前的那碗粥，喝完之後從顧庭面前拿起他的那個三明治，咬了一口，又還給他。
“宋絮野，你讓我吃你口水啊。”
絮野慢條斯理地擦嘴，從椅子上離開。“又不是沒吃過。”
柳曼震驚地看向顧庭。
顧庭哄柳曼，“別聽她胡說八道，你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柳曼有些不滿，“她胡言亂語，你也不管管她。”
顧庭目光落在門口換鞋的人身上，“她翅膀硬了，我管不著了。”
……
顧庭上車後，才發現宋絮野坐在副駕駛。
“你上來幹什麼？”
絮野頭都沒抬，“去公司上班。”
顧庭微抬下巴，“下去，換臺車。”
絮野沒有下車的意思，語氣依然清冷。“我先上來的。”
柳曼趾高氣揚:“這是顧庭的車。”
顧庭拿出手機看消息，沉聲對著司機說:“老劉，先去柳家。”
柳曼明顯不高興，“我還不想回家，我想跟著你去公司。”
顧庭在手機屏幕上快速飛舞，“我沒空，忙著呢。”
絮野在前面打開一本書攤在膝蓋上靜靜地看，絲毫未受他們的影響。
顧庭一路上瞥了她好幾眼，她越這樣平靜，他心裡越不踏實。
他總覺得她憋了個大招在等著他。
她要是乖乖聽話，她就不是宋絮野了。
到了柳家門口，柳曼依依不捨地在顧庭手臂上蹭了蹭。
“能不能讓我親你一下再走？”
“想親就親。”顧庭沒主動，也沒拒絕。
柳曼在他右臉上落下一個吻，“晚上來陪我好不好？”
“嗯，有空就來接你。”
“那我走了。”柳曼下車。
車子開了一會兒後，顧庭喊了一聲：“宋絮野。”
絮野嗯了一聲，頭都沒抬。
“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關了。“
絮野聽話地把書關了，回頭看著他：“我能聽聽你的求婚誓言嗎？”
顧庭挑眉：“你對這個感興趣？”
她點了點頭，眸光瀲灩：“想聽聽你是怎麼撒謊的。”
顧庭瞬間臉黑，罵了一句：“滾。”
他又說:“我都要讓你住出去了，怎麼還這麼淡定？”
絮野輕飄飄丟過去一句話：“我不是早就搬出去了麼？昨天是你硬把我拉回去的，你忘了？”
顧庭再次噎住。
“你沒一點被拋棄的感覺？”
絮野頓了頓，“沒有。”
顧庭往後一躺，“行，那你直白的告訴我，你的喜歡，到哪個點結束？”
絮野一字一頓:“你和柳曼結婚。”
只要他和柳曼結婚，她就停止對他的喜歡。
顧庭嘴角下壓，低沉地嗯了一聲。“那快了。”
他看向窗外，心裡有塊地方空落落的。
等她不再喜歡他，她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會有其他男人把她壓在身下親吻，甚至佔有。
“宋絮野！”
他激動地喊她的名字。
一直喜歡我行不行？
絮野淡淡地回頭望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眼裡只有彼此。
顧庭只需要往前伸一點，就能湊到她的唇上。他就能含住那個柔軟的唇瓣，輕巧探入，和她舌尖交纏……
“我要是把你開了，你會哭嗎？”
絮野輕輕搖頭，“不會啊。”
顧庭頹敗地往後一靠，深深嘆了一口氣。
胸腔之下憋悶的厲害，像是被無形的手掌扼住了喉嚨。
“算了，不開你了。你不是還要賺錢還給我麼？”
絮野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
肯特請了病假，把所有工作清單都發給了絮野。連週一的高管會議，都讓她去臨時代班。
本來這種會議再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實習生，但這是顧總的意思，肯特只好照做。
他再三叮囑絮野，在會上千萬別膽怯。
絮野不但不膽怯，還熟練地像個職場老手。
那些高管看見年輕小妹妹，都忍不住調侃。
“顧總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漂亮的助理了？”
“美女，你老實交代，你被誰騙來的？”
絮野把電子手籤板遞過去，語氣平和:“我是顧總的實習助理，麻煩各位先簽到，顧總馬上就到。”
“小妹妹，你長這麼漂亮，有男朋友沒有？”
顧庭抬著散漫的步伐進來，落座後瞥了一眼剛剛說話的總監。“於時免，上個月你們部門業績最差，還有臉說話這麼大聲？我要是你，坐最後一個位置還得把臉蓋起來。”
銷售總監訕笑，“顧總，您說的是，我這個月一定努力。”
顧庭抬了抬下巴，示意絮野開始。
宋絮野打開PPT，“各位，今天的高管會議，由我代替肯特主持。按照慣例，先看每個部門上個月的績效表……“
顧庭本來聽得很認真，漸漸的，耳朵就沒聲音了。
她著一身白色套裝站在那裡，像朵清冷的梨花。濃黑綢緞般的秀髮搭在鎖骨處，剛剛遮住那條性感的溝壑。
他的目光落在那裡，心跳突然加速。
他還依稀記得壓在那上面的觸感，像羽毛做的氣球，柔軟，豐滿。
想到這裡，他全身燥熱，下意識地鬆了鬆領帶。
“顧總，顧總？”
顧庭回過神，把腿從膝蓋上放下。
面上依舊平靜。“喊什麼？”
“該您發言了。”絮野說。
顧庭起身，“懶得說，你們繼續。”
顧庭離開後，會上開始接頭交耳，竊竊私語。
“顧總剛剛是盯著新來的秘書走神了？”
“可不是嘛，臉都紅了。”
“誰不愛看美女？顧總也是個男人。”
絮野彷彿沒聽見，淡定地cue下一個流程，“麻煩銷售一部彙報下週工作計劃……”
會議結束後，絮野把會議紀要遞到顧庭面前。“顧總，麻煩您簽字。”
顧庭不耐煩地把她遞過來的東西推開，“你上個班非得穿這麼暴露嗎？”
絮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長褲。
“哪兒暴露了?“
顧庭把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蠻不講理地說：“頭，頭暴露了。”
絮野盯著他，緩緩走過去。
她這樣的眼神，讓顧庭突然心裡一緊。“你要幹什麼？”
絮野跨坐到他身上，抬起他的下巴。
“小叔，你意淫我？”
顧庭把身子往後撤，雙腿夾得極緊。
“你胡說什麼？”
絮野往前挪了挪，坐在了褲尖上。“我有沒有胡說，你這裡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