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空的奶奶，您等我半小時，馬上到。”
黎芷掛了電話，對夏知禾交代了幾句，匆匆離開。
趕到老宅的時候，果真如猜測的那樣，老太太站在門口，薄鬱站在十幾米開外的牆邊吸菸，一副被罰站了的模樣。
薄老太太看到她，走上來，牢牢牽住她的手，“黎黎啊，奶奶不聽別人說，只聽你說，你實話告訴奶奶，你和那臭小子離婚，是出於什麼原因？”
今天一早，薄老太太和幾位老友約著打麻將，其中一位隨口提了一嘴，說上個月在民政局門口看到了薄鬱和黎芷小兩口。
薄老太太一開始還不信，說肯定只是路過。
回到薄宅後，她放不下心來，託人一查，竟真的離婚了。
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黎芷看向遠處的人影，眼睛裡全是“SOS”的信號。
薄鬱收起腿，走過來，“奶奶，感情破裂，和平離婚，現代人的愛情都很轉瞬即逝，你們那個年代的人不懂。”
聽到這裡，黎芷心裡有數了，薄鬱沒說協議結婚的事。
薄老太太往自家孫子身上重重打了一下，“你啊，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張嘴，不想我被你倆氣死的話，就繼續編。”
黎芷莫得辦法，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薄鬱，說出實話：“奶奶，我和薄鬱一開始就沒感情，是協議結的婚。”
話落，空氣陷入死寂。
薄鬱從口袋裡摸出救心丸，隨時準備搶救。
只見薄老太太摸了一把胸口，語出驚人：“那我這個老太婆的心願終於能實現了，走，黎黎，奶奶認你做親孫女！”
“……”
黎芷就這樣被拉進去，留下來吃晚飯，連整個老宅的傭人對她的稱呼都變成了：“小姐。”
薄老太太胃口大開，邊吃邊說：“和孫媳婦之間終究是隔了個臭小子，哪兒有親孫女來得好。”
黎芷不敢：“奶奶……”
“叫奶奶就對嘍。”薄老太太給她夾魚，“奶奶這輩子生了個不爭氣的，不爭氣的又生了個不爭氣的，黎黎啊，奶奶年紀大了，就想找個人聊聊天，你覺得呢？”
黎芷望進那充滿希冀的眼神，緩緩點了點頭，“好。”
薄老太太瞬間和吃了糖的孩子一樣高興，“奶奶一直覺得這臭小子配不上你，這樣，改天奶奶帶你去宴會上轉轉，找個德才兼備的蓉城男娃，好好伺候你。”
坐在旁邊的薄鬱突然開口：“奶奶，您大概率找不到，我們這個圈子流行配種和被配種。”
薄老太太瞥過去，“不是讓你別說話嗎？”
薄鬱剛想說什麼，二樓就傳來花瓶被砸碎的聲音。
接著是徐雅秋的聲嘶力竭：“薄謙！你在南城養了整整六年的女人究竟是誰！”
“與你無關。”低沉的男音有些煩躁，“你要還想坐穩薄太太的位置，就少管我的閒事。”
“呵，你也知道我是薄太太，這麼多年，你給過我尊重嗎！”
“徐雅秋，別忘了，當初你們家為了把你塞給我，對我身邊的人做了哪些齷齪事！”
薄老太太對這一幕司空見慣，指揮傭人：“去，搭一個臨時隔斷牆，把二樓堵上。”
“是，老夫人。”
噪音漸漸小下來。
薄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孫子，“你那些花邊新聞，是真的？”
薄鬱調了調坐姿，“您指的是哪些？”
“還能是哪些！不是演戲的就是唱歌的，談個戀愛跟吃方便麵一樣，又快又沒營養。”薄老太太說著擺了擺手，“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怕我等會兒聽了你的臭話，真得吃救心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