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鬱的視線轉向她,直起身,從西裝前袋裡摸出一張卡,扔到桌上,“不夠跟我助理說。”
白菲菲的顏色差到不能看,她伸手拉住薄鬱的袖口,“薄鬱,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我說過,跟我談,唯一的要求就是,別打擾我家裡人。”
薄鬱把袖口從她手中抽走,然後接過黎芷手裡的包,轉身離開,一個眼神都沒留下。
黎芷愣了一秒,追著自己的包匆匆跟上去。
“薄鬱!”白菲菲踩著高跟鞋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我真的錯了,別分手好不好……”
薄鬱:“你先上車。”
黎芷:“……哦。”
透過車窗玻璃,她看到白菲菲似乎在哭,哭得梨花帶雨。
正逢夏知禾的電話打進來,黎芷接起:“喂?夏夏。”
“怎麼樣怎麼樣,解決掉白菲菲了嗎?”
“沒。”黎芷說著朝窗外看了一眼,“她被薄鬱解決了。”
“……”
車內靜了一會兒,接著傳來夏知禾疑惑的聲音:“不是,薄鬱他到底要鬧哪樣?不是形婚嗎?為啥和外面的女人分手?難道……他終於喜歡上你了?!”
一番四連問讓黎芷頭疼,“我精神正常,薄鬱喜不喜歡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那是為啥?”
“可能有些人天生冷情吧。”黎芷猜測。
所以才能說斷就斷。
“哎呀,管他冷不冷情。”夏知禾的聲音興奮起來,“僅憑今天這一件事就能說明,你比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有機會!”
黎芷不敢苟同。
和一個男人朝夕相處三年,對方都沒動心。
最沒機會的怕就是她了。
車門突然被打開,薄鬱拿著她的包坐進來。
黎芷快速交代了一句,掛了電話,問:“現在去老宅嗎?”
“嗯,奶奶找你。”
薄鬱摸出一支菸,挑開打火機,正要點燃,想起旁邊還有人,又把打火機關上。
黎芷看著他骨骼分明的側臉,動了動唇,“薄鬱……”
他嘴上叼著煙,眼尾漫不經心地揚起,“怎麼?”
“你……想離婚嗎?”
當初他們定下的約定,只要任何一方遇到想結婚的對象,這場合作就算結束。
薄鬱把煙取下來,很意外:“遇到人了?”
黎芷搖搖頭。
薄鬱調了調坐姿,“放心,只是隨便談談,不會離婚。”
汽車沿著公路行駛,一座莊園很快出現在眼前。
薄老太太一直等在門口,看到黎芷從車上下來,熱切地上去挽住她的手,然後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子:“臭小子,不是說愛黎黎愛到海枯石爛嗎?結婚三年,石頭還沒爛,人就已經爛了?”
“哪兒能啊。”薄鬱步調散漫地跟在後頭,“一場誤會,再說,你孫媳婦已經原諒我了。”
“你呀,給根杆子就能順著往上爬。”薄老太太嗔怪,接著轉頭問黎芷:“真是誤會?”
黎芷的笑意不達眼底,“嗯,真的沒事,奶奶。”
“那我就放心了。”薄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當初薄鬱把你帶回來,我就知道這小子跟他爸不是一個德性,靠譜。”
黎芷對薄家僅有的認知可以概括為三個詞:有愛的奶奶,出軌的爸,失控的媽。
對了,現在還得加上一個——冷情的他。
黎芷留下來吃晚餐。
菜品很豐盛。
徐雅秋一向看她不順眼,不願與她同餐,而薄鬱的父親薄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薄宅。
所以還是隻有三個人。
“黎黎啊,試試這個。”薄老太太把一塊新鮮的魚肉夾進她碗裡,“集團的工作太用腦,平時能偷懶就偷懶,別累著自己。”
薄鬱調笑:“奶奶,您還記得集團的老闆是我吧?”
黎芷本科畢業後就進入了薄氏集團工作,職位是設計師助理,經過一年的打拼,混上了設計師,至今一直留在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