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繼續說他打聽來的情況。
“回王爺的話,該是如此,卑職聽聞,蘇姑娘在國公府過的並不好,這些年她操持著,通房妾室的找了十幾個,聽聞如今只有一位有孕,國公夫人對此十分不滿。”
赫連淵不屑冷笑,“秦淮嘯生不出孩子來,還能怨別人?這國公府如此愚蠢,也配食朝廷俸祿。”
若是當初,蘇如卿嫁給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吃這樣的苦。
“她就是活該!”
說罷,赫連淵憤憤起來,朝著身後的小院走去。
彼時——秦國公府內。
林語嫣跪在地上,朝著蘇如卿磕頭。
“姐姐,我知道平日裡您瞧不上我,可是事到如今我只能求你了,您救救夫君吧!”
蘇如卿的屋子,她向來都是想來就來的,這樣委屈求全的戲碼,也不是沒有演過,只是這次,秦淮嘯並不在府內,她演了也是無用。
“救不了!若是他死了,我帶著你們一同殉葬,妹妹莫要太過掛懷了,咱們遲早能見到小公爺的。”
林語嫣本打算過來哭一哭,等秦淮嘯回來,定會對她還在孕中卻長跪求情而感動,也會因此恨蘇如卿,可現在看來,似乎蘇如卿也沒什麼法子了。
“姐姐……夫君真的,救不成了嗎……”
蘇如卿沒好氣的懟道。
“鎮北王是何許人也?莫說我區區一個婦人了,如今除了太子爺誰還能在他面前說上話,誰還敢說話,他一個不高興,一刀砍了我的腦袋,也無人敢追究吧!”
林語嫣眼珠顫了顫,雙手緊緊攥著的絲帕已經被她攪出了褶皺,她緩緩起身,眉眼中的楚楚可憐瞬間換成了一貫的鄙夷,語氣也滿是不屑。
“你沒本事救夫君,那你便自己殉葬吧,我姑母是皇后!真當我賣給你國公府了嗎!”
畫繡上前一步,呵斥道。
“你怎敢如此同主母說話!”
林語嫣嘲諷的勾唇,撐著自己的肚子,顯擺道。
“誰是這個國公府的主母,你怕是沒看清吧!”
“你……”
畫繡想繼續教訓她,卻被蘇如卿給攔了下來,看著林語嫣再次昂著脖子,一臉鬥勝了的公雞模樣出去,畫繡氣不過的跺腳。
“姑娘!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如此忍氣吞聲嗎。”
畫錦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訓斥道。
“這不叫做忍氣吞聲,這叫做不在意!任她如何作威作福,這同咱們家姑娘有何關係啊,她的孩子,誰在乎?”
畫繡揉了揉腦袋,笑呵呵的點頭。
“姐姐教訓的對,咱們就是不在乎!姑娘從未在意過這些,只要那人不過來觸黴頭無所謂他是生是死!”
畫錦愁眉不展的嘆氣。
“倒也不能死啊,他若是獲罪咱家姑娘許是要被牽連的,況且……有人估計也不肯放過姑娘。”
“何人?”畫繡挽著袖子,氣勢洶洶道,“姑娘莫怕,奴婢一身武藝只待這時呢,你只管開口,奴婢替你去殺了他!”
“快別在這惹姑娘心煩了!”畫錦直接捂住她的嘴,強行把人拖了出去。
蘇如卿沒辦法把赫連淵的話告訴婆母,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解決,一夜無眠,直至天明。
不等她晨昏定省,國公夫人已經不顧規矩的親自過來尋她了,沒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揚言懲罰亦或是休妻,這次她態度謙卑,字字句句皆是苦求。
“昨日我去求了我長姐和兄長,他們都怕被牽連,甚至連見都不敢見我,當母親求你,如卿你不能看著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這麼多年,我秦家是對不住你,可是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能讓她沒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