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幫’陸玄弋直到深夜,聽請來的大夫說,對方雖並沒有多少外傷但臟腑卻受傷頗重,也就是所謂的內傷。
大夫自是她偷偷請來,且是信得過之人,她也根本沒讓大夫開什麼有用的藥,就連治療眼睛的傷藥也是從簡,只要不擴大傷勢即可。
她可不是什麼善心人,男主好得快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當溫清蕪得知陸玄弋受傷頗重後又有些感嘆,受傷那麼重昨夜還那麼激動,差點連火星子都搓出來。
男主光環果然不是蓋的。
溫清蕪端著早飯在門口等了片刻,這才到屋內傳來男人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請進。”
隨即她便聽聞屋內傳來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音,想來是剛開始做瞎子,還不怎麼習慣。
溫清芙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男人已經起身,正站在桌前,地上是剛被他碰倒的凳子。
男人臉上的白綢取了下來,他原本的衣裳已經髒了,此時穿的是溫清芙事先準備好的普通灰色衣裳,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短小,卻絲毫不影響顏值與身材。
甚至會因為有些窄的緣故而更顯身材一些,那胸膛一看手感就很好,昨夜也證實了。
在看男人那張淡漠而俊美的臉,高而挺的鼻樑無需多想便是那人中龍鳳,墨黑的青絲好似綢緞般順滑而有光澤,給人一看就腎氣很足的樣子。
事實證明的確很足。
溫清芙沒穿來前是混娛樂圈的,見過好看的男人數不勝數,也‘接觸’過許多男人,養魚與被養魚已是習以為常。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算是她見過接觸男人中的頂級男人,不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能壓倒許多人,更別說他身上的那股子帝王之氣了。
略見虛弱卻依舊氣勢不凡,往那一站便似即將出鞘的長劍,有威懾力卻又並不顯得鋒芒外露。
溫清芙仗著男人眼睛受傷,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對方的樣子。
看見男人彎腰要將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來,連連開口:”公子我來就行,你行動不便不必動手。”
雖是這麼說著,身子卻半點也沒動,顯然根本沒打算去幫忙。
她只完成與原身達成的交易,可不會做那種沒哭硬吃的事。
陸玄弋將凳子從地上抬起後重新放好,他面朝溫清芙站著,微微頷首:“多謝芙姑娘關心,此等小事不妨事。”
雖是這麼說著,但他心底還是起了幾分疑惑。
昨日的一切都太過驚險,導致昨夜之事除了那情藥之效外他別的感受甚少,今日他早早便醒來,將昨夜一切都重新回想了一遍。
他只覺這位芙姑娘身上迷霧重重,但基本能確定對方並敵人,也絕非是普通靠採藥為生的農女,從昨夜對方‘幫’自己時他便能感覺到。
肌膚滑嫩似牛乳,身上的衣料也是上層……
溫清芙看出陸玄弋的謹慎,她眼底劃過點點微光。
“公子,早飯簡陋,還望公子莫要嫌棄,”她聲線清泠婉轉,比那黃鶯動聽。
陸玄弋點點頭,語氣肅沉:“勞煩芙姑娘。”
男人肩寬窄腰,整個人站得筆直,他雖閉著眼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帶著天然壓迫感。
昨日狼狽稍有削減,但今日周身的氣質便實實在在的展現了出來,即便是穿著粗布麻衣,往那一站便也叫人不敢忽視。
溫清蕪將飯菜從精美的托盤端下來放到桌上,她柔聲道:“這飯菜是剛做好的,公子快趁熱吃,對了,那白綢公子最好還是帶上,日光刺眼並不利於恢復。”
說完,她便離開屋子,並未多待。
陸玄弋聽見關門聲後,這才彎腰上前摸著木桌坐了下來,這木桌紋理細膩結實,並不是尋常百姓能用的起的。
可以說這屋內的所有東西摸起來都並不粗糙。
他抬手摸到飯碗的位置,低頭吃起飯來,是簡單的皮蛋肉沫粥,對方考慮到他目前不能視物,還特意將筷子換成了勺。
倒是格外細心。
粥水入口後,陸玄弋心中的懷疑逐漸擴大,這雖然只是簡單的粥,但卻很是香甜,肉沫也放了很多,就連瓷碗的觸感都格外的好。
越吃,他的心便越沉。
那位芙姑娘絕非尋常女子,她究竟是何身份,救下自己真只是好心而為嗎……
另一邊。
溫清蕪送完早飯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正打算睡個回籠覺,但還沒等躺下房門便被敲響了。
門外是面色焦急的王嬤嬤,待將人放進來後,對方很是擔憂的說道。
“小姐,您這般的毫不隱藏,恐怕很快太、公子便會起疑心,會懷疑您的身份。”
若是小姐被發現了身份,太子殿下怕是會認為小姐別有目的,雖然小姐的確如此。
小姐近來是與她生分了,什麼都不肯與她說,她既難過又擔憂。
溫清蕪見王嬤嬤這般緊張,她臉上笑意柔和,溫聲道:“我費盡心思救下他,自是要讓他知道我是誰,否則救他的目的是什麼?”
“可這、可這……”王嬤嬤覺得十分不妥,卻不敢說出來,小姐的性子近來變了許多,即使是笑著她都會覺得毛毛的。
溫清蕪看著眼前的忠僕,難得的開口解釋:“嬤嬤,你是我的奶孃,自母親離世後你便與我相依為命。
這些年你也看到我受盡溫兮兮母女打壓,若是再不想法子反抗,我便要嫁進紈絝家中,從虎窩又入狼群,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爭上一爭。”
這是原身的心裡話,倘若原身有勇氣反抗而並非是作者筆下操控的木偶,那是否一切都不同。
王嬤嬤看著眼前少女淡然而決絕的眼神,她有些發愣,眼眶隨即也跟著有些發紅。
“是老奴無用,沒能護住夫人,如今也護不住小姐,倘若夫人還在定不會讓小姐這般委屈,但您這般做也實在危險…… ”她語氣中帶著些許哽咽。
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在夫人生產時她若是在用心一些,夫人是否就能活下來了。
溫清蕪聽王嬤嬤這麼說,她笑意轉冷,說道:“王嬤嬤,你以為母親當真是難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