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霍滿月說的。
不然呢？又沒有第三人在場。
但接著，樊小菊就從兜裡掏出一條領帶，扔給李頑：“不是月月，是斯湘姐讓我打聽一下，你和月月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霍斯湘回來看到李頑落下的領帶，意外發現霍滿月和李頑還在苟且，順手把領帶拿走了。本來想裝聾作啞的，可回去越想越擔心。
她直接問霍滿月，怕聽不到實話，這才找了樊小菊商量。
樊小菊打量李頑，那眼神讓李頑怪不自在的，他氣笑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樣。
他說：“我和霍滿月現在挺好，不用你們瞎操心。”
樊小菊想了想，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說了：“你要真還對她餘情未了，就別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你知道月月最不能接受你和別的女的亂來……”
“她接受不了，我就接受得了嗎？”李頑也挺不高興的，說：“你是她朋友也不能雙標，她在外面怎麼玩的，你怎麼不去說她，就算我還有那麼點意思，她也把我和她的後路堵死了，我李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難道還就在她那棵樹吊死？”
“她玩……那是為了氣你。”樊小菊說得有點心虛。
可她是霍滿月的閨蜜，都是女的，肯定還是和女的站在一起。
她知道霍滿月的底線在哪裡，李頑踩線了，霍滿月自然是不能忍，想報復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隨便她。”李頑說：“她提離婚的時候我也挽留了，好話壞話都說盡了，她還要執意而為，為了和我離婚她就差和野男人在我面前當場表演了，我要再不成全她，也太犯賤了。”
“都說了是為了和你鬥氣，月月婚前是愛玩，但結了婚就絕對不會真的做出格的事！”
但李頑卻不同，他不守夫道，他才該死！
眼看著要吵起來了，周湛趕緊跳出來當個和事佬，站在兩人中間，跟個吉祥物似的將兩人拉開。
“都是朋友，幹嘛呀這是？”周湛跟李頑使了個眼色：“這是霍滿月的親閨蜜，以後要還想來往，少說一句！”
李頑心煩。
光霍滿月一個人讓他煩就夠受了，連帶著她閨蜜也這麼煩。
氣氛一時挺僵的。
直到下週三聚在瑞福記，互相才又有了點笑臉。
只不過吃到一半，樊小菊接了個電話，聽那意思，是阮棠也在這附近。
等李頑想開口攔的時候，樊小菊那話已經說出去了。
她熱熱乎乎叫阮棠過來，一起吃。
李頑啪一下放下筷子，一個頭兩個大。
周湛在旁邊有點憋笑，李頑就瞪他。
沒一會兒，果然見阮棠踩著小細跟挎個包推門進了包廂。
李頑挺直了身子，阮棠那雙眼睛的目光跟刀似的，看見他，毫不客氣的剮了一眼。
李頑和霍滿月離婚後就是這個樣子，他被她的朋友們釘在了恥辱架上簡直不能翻身，以前阮棠就嘴毒，如今除非不開口，一開口就能把人啐死。
她和周湛以及樊小菊都打了招呼，有說有笑的，唯獨忽略李頑。
李頑也識趣，不主動討人嫌，周湛用酒杯擋著臉，小聲和李頑說：“你現在在霍滿月的朋友圈子裡就是千古罪人，這幫女的要多抱團有多抱團，也不管誰對誰錯，反正你讓人家閨蜜傷心了，那你就活該被遊街，浸豬籠，不得好死。”
李頑嘴角抽搐，他招誰惹誰了，主動請他們吃飯還得受這氣。
無語死了。
……
李頑的東西被徹底搬走後，霍滿月覺得家裡的空間大多了。
除了保姆，她還找了個保潔阿姨，一起把家裡來了個大掃除。
剛掃完就接到姐姐霍斯湘的電話。
霍斯湘語氣挺急躁的，說樓上鄰居家暖氣爆了，鄰居又在外地出差，家沒人，後來是有人聯繫了物業，開鎖進門，可也晚了，暖氣流出來的水幾乎把整座樓都淹了。
霍斯湘和丈夫杜之祥回家的時候，面對被水淹得像水簾洞的家，差點暈死過去。
好在聯繫到樓上鄰居後，鄰居態度極其謙虛，非常抱歉，立馬承諾會給受牽連的人家給予賠償。
只不過這段時間，霍斯湘和杜之祥就暫時不能回去住了。
霍滿月沒猶豫的讓姐姐和姐夫搬過來。
反正家裡地方夠大。
三室一廳，她和兒子睡一間，霍斯湘和杜之祥睡一間，另外那間是以前李頑的書房，現在空著。
霍斯湘又是個勤快人，來了就幫著阿姨做家務，幫著霍滿月帶孩子，每天霍滿月下班一回家，倒是比從前只有他們母子時，更多了幾分生活煙火氣。
餐桌前。
姐夫杜之祥坐在原先李頑坐的那個位置，吃的很香。
霍斯湘抱著李延，在給孩子餵飯，杜之祥就在旁邊看著，也不說幫幫忙。
霍滿月把李延從霍斯湘腿上抱回來，放在兒童椅裡，順便給李延塞了一雙筷子：“自己吃。”
“別啊，孩子還小，吃得到處都是。”霍斯湘試圖攔著。
霍滿月說：“不是有阿姨嗎？弄髒了再收拾。”
這時，剛好李延沒夾好一塊肉，掉在了地板上。
杜之祥皺眉，衝霍斯湘發火：“你看看！”
霍斯湘哎呦哎呦兩聲，將李延又抱回來放在腿上：“我喂吧，月月，你去洗手吃飯。”
一桌子飯菜都是霍斯湘做的，忙活一晚上，卻要最後一個上桌。
霍滿月嘆口氣，無奈道：“還是我來吧，中午我們同事請吃自助餐，我吃多了，現在還不餓。”
然後，不容許姐姐拒絕，將李延抱在懷裡。
“以後咱們就學會自己吃飯好不好？不然每次都是大姨餵你，你好意思？”霍滿月點了點小李延的鼻尖，蜻蜓點水似的。
“咱們小李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長這麼帥，就是少爺的命，以後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小姑娘。”杜之祥一輩子沒孩子，他喜歡孩子，尤其李延還是個帶把的，越看越歡喜，眼裡的父愛滿得都快溢出來了，就是說出來的話，不太好聽：“快快長大啊，長大了討了媳婦，讓媳婦伺候你。”
霍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