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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眼神掃過附近的車模,伸手輕輕摟住了一人的細腰。
“臥槽晨哥,你瘋了?”阿杰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他媽的不怕林女神看到生氣錘死你?”
“她怎麼會到這來。”
“……”阿杰臉色難看,默默的湊到了我耳邊,“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林團長在你背後座位上,盯了你很久了……”
我的手突然僵在半空,抬眼的瞬間,呼吸都停滯了。
角落裡,林願清安靜得像一副水墨畫,就那麼望著我,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我聽見了她閨蜜刻意拔高的聲音:“清清,你家江晨私底下這麼狂野呢?要是我家那位,早就被我潑一臉酒了。”
“他一向有分寸。”林願清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
分寸?
我只能搖頭苦笑。
到底是吃定了我捨不得她難過,還是壓根不在乎我和誰調情?
可下一秒,林願清的高跟鞋卻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眼裡燒著我從未見過的火光。
順著視線望去,俱樂部的另一邊,她的繼父顧明棠,正低頭給一個紅裙少婦寫著電話號碼。
林願清一把扣住了顧明棠的手腕,力道大的連骨節都泛白。
“誰準你把電話給別人的?!”
顧明棠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嗤笑:“我怎麼不能來?不是你這個好閨女結婚後就不管老子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
向來說一不二的林願清此刻唇瓣卻輕輕顫抖,最終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當然知道她說不出口。
難道要她承認自己躲著繼父是因為喜歡他?
要她親口說出每個深夜裡,會夾著娃娃情動的喊著繼父的名字?
顧明棠語氣中帶著祈求。
“閨女,我們不能像從前那樣相處嗎?為什麼要躲著我?”
林願清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因為…因為我已經嫁人了,女大避父……”
卻不料此話一齣,顧明棠的眼睛裡染上一抹瘋狂。
“所以只要江晨那小子沒了,你就能不躲著我了?”
下一刻,他抄起了修車的扳手,快步走來。
砰的一聲!
我只覺天旋地轉。
顧明棠騎在我身上再次高舉扳手怒吼道:
“再見了!”
再睜眼時,腦袋疼的要裂開。
病床邊是趴著睡著的阿杰。
我心裡如針扎一般,老公受傷了她不在,是去辦什麼比我更重要的事了嗎?
我打開朋友圈,一段刺眼的視頻赫然出現在眼前。
視頻裡,顧明棠一個大男人嬌滴滴的伸出腫了的手指抱怨著:
“你看,我手指都不小心被砸傷了。”
而林願清半跪在一旁,冰捧著冰袋輕輕的給他敷著,最後抬起頭時眼神里滿是期望獎勵與讚賞。
我反覆的看著,那道縫了幾十針的傷口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110嗎?我要報案。”
我的聲音裡盡是心灰意冷。
然而第二天她便踹開了我的房間。
憤怒的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報警告我父親傷人?!”
我冷笑著對上她的眼眸,“沒錯,法律不允許告團長她爹嗎?”
“可我已經懲罰他了。”
我氣的差點笑出了聲,連帶著胸腔都震得發痛。
朋友圈寫著禁食一天也算懲罰?
她看著我,面色冷的可怕。
“江晨,案子我壓下去了,你鬧夠了就乖乖待著,有我在,整個西城沒人敢接這個案子。”
我攥著床單的手止不住的發抖,聲音啞的不像話。
“四年,這四年來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嗎?!”
她愣住了,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滴落下,我等了很久。
她依然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