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喇嘛說得沒錯,這世上最難揣測的人心。
如果瞿司白忘不掉白月光,她可以退出的。她不會哭,也不會鬧。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也可以接受他愛白月光。可她接受不了他一邊跟她裝深情,一邊又跟白月光糾纏不清。
他明明心裡有人,卻違心對她說了情話,讓她動心又動情。
瞿司白可以從這段感情裡全身而退,可她卻陷在泥潭裡走不出來。
沈青黎拖著虛弱的身體回了家,發現家裡被人鳩佔鵲巢。
江心瑤怯生生站在瞿司白的身後,眼裡藏著挑釁。
瞿司白淡漠開口,“心瑤剛回國,沒地方可住。你把主臥騰出來,搬到客房住。”
傭人林媽小聲嘀咕,“哪有客人睡主臥,主人睡客房的道理?”
江心瑤看沈青黎的眼神,多了幾分輕蔑。
她心疼地撫摸男人的臉頰,“司白,跟一個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你一定很痛苦吧?”
“如果當初瞿叔叔沒有拆散我們,我們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對!”
沈青黎剛做完清宮手術,手撐著牆壁才勉強站穩。
她侷促地站在中間,襯得自己像個小丑。
半夜起床的時候,隔壁傳來動靜。
江心瑤像蒲柳一般,柔軟攀附在瞿司白的身上。
兩人如鴛鴦交頸纏綿,吻得難捨難分。
久別重逢,他們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
江心瑤軟綿綿靠著男人的胸膛,跟他撒嬌,“我不喜歡被人打擾,讓她搬出去吧!”
瞿司白寵溺的眼神,“醫生說你要靜心養病,明天我就讓她搬走。”
沈青黎站在門口許久,才消化掉所有負面情緒。
半夜,瞿司白推門進來。
他剛從江心瑤的床上下來,就迫不及待找她興師問罪。
“沈青黎,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青黎臉色慘白,稜角卻很鋒利,“子宮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生與不生。”
瞿司白手指捻著的珠串,怦然斷裂,“瞿家三代單傳,子嗣單薄,你竟然瞞著我偷偷墮胎藥!”
他眸底一片盛怒,“這事你跟我商量了嗎?”
沈青黎壓住微微顫抖的唇,“我每天喝的牛奶檢測了避孕藥的成分,孩子生下來大概率是畸形的。”
避孕藥是有副作用的。長期服用避孕藥,會給女性的身體帶來無法逆轉的損傷。
醫生告訴她,她的卵巢衰竭,能懷上孩子簡直是奇蹟。
這次墮胎,以後再想要孩子難如登天。
瞿司白眼裡有了一絲愧色,“你好好調養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沈青黎失魂般喃喃自語道:“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