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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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越墜越陳越難過。
截肢的腿和心裡都傳來細細密密的疼。
這麼多年來，我既要努力工作，同時還要兼顧家庭。
我擔心張妍妍吃不慣外頭的飯菜，每天下班後還要趕回家做飯。
有時候她加班，我就做好了送過去。
練就了一手的好廚藝。
周筠凱回來後，張妍妍邀請他來過家裡。
他誇張地誇讚我的廚藝。
“森哥做飯真是沒得說，妍妍真幸福。”
張妍妍眉毛都沒動。
“那想吃什麼以後就讓你森哥給你做。”
從頭到尾甚至沒問過我一句可不可以。
即使到了現在，我的腿都斷了。
她也依然要求我下廚。
看我沒動，張妍妍的不耐煩更明顯了一些。
不過她一向以為我不敢真的忤逆她，覺得我害怕失去她已經到了一種程度。
這次也不會例外。
“你都已經這樣了，以後也別出去工作了，就在家裡把廚藝練好，比什麼都有意義。”
想不到她是這樣安排我的後半生的。
在她看來，我現在只適合做一個家庭主夫。
她賺錢養活我，而我就該對他們的苟且視而不見。
甚至還要裝傻，低聲下氣地連著周筠凱一起伺候好。
“我不是你們的保姆，僕人，我沒有義務滿足任何人的要求。”
我曾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張妍妍，就算她不要我，我也要粘著她。
“我知道你是個敏感的女孩子，我可以給你很多的愛，也會給你很多的錢。”
“等你有了安全感，就不會患得患失了。”
當初的承諾，這麼多年我都做到了。
然而想不到，我們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張妍妍的臉上透出一閃而過的詫異。
很快就變成了氣惱。
“你是不是真的沒完了，你到底要怎樣呢！”
“就是要我和筠凱徹底斷絕來往，你才高興嗎？”
她每一次都這樣問我，然而每一次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她的口中，他們不是前任男女朋友的關係，他們是彼此心裡最特殊的存在，是青梅竹馬，是白月光和硃砂痣。
“你不要用世俗的眼光來看我們，袁澤森，我最不喜歡俗人了。”
“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就算我曾經親眼看見周筠凱和她在夜色中相擁，她也說只是安慰一下他，說周筠凱在工作上遇到了難題，壓力太大了。
什麼樣的壓力，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排遣呢！
就在我們陷入僵持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張妍妍連鞋都來不及穿，奔過去開門。
門外周筠凱手捧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一臉激動，歡喜。
“妍妍，喜歡嗎？”
“來見你的路上，看見有人買花，就順便買了一束。”
“你朋友圈背景圖片上的字我記得，愛意東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對不對？”
“你看這玫瑰，是不是像火紅的愛意，和不渝的浪漫？”
他們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
我冷聲開口。
“要不然我走，把房間讓給你們？”